播。
小爸爸和小媽媽只好硬著心腸,上前扯下白小花朵牽牛藤一樣緊緊纏在徐徐脖子上的兩條小胖胳膊,哄勸著:“乖寶寶,別鬧,讓叔叔上飛機。”
回答他們的是胖娃娃“哇”的一聲,傾盆而下的眼淚珠子,圓滾滾的小肉球掙扎的揮舞著短短的小手臂,從爸爸的懷裡扭動著探出小身子,努力的張著小手指,極力想揪住徐徐的衣服,卻只是徒勞的抓住滿手的空氣:“叔叔,555555555,不要走,55555,徐徐555叔叔555555,別走……別走……”
小傻鳥終於明白了,這一次,自己再也不能天天見到親愛的徐徐叔叔了,不能每天向他學彈琴吹口哨了,不能扭著小胖身子向他撒嬌了,不能時常的坐在他的懷裡聽他輕輕哼好聽的歌吹好聽的口哨了,555555……
即使再捨不得,徐徐還是不能不走,紅著眼框,最後在那張肉肉軟軟的,哭得鼻涕眼淚一塌糊塗的小叉燒包臉上印上一吻,然後,迅速的轉身,大步的離去,沒有回頭,不敢回頭,也不能回頭的走向他的未來。
24,寂寞的鴿語
最終,向白小鳥解釋徐徐突然離去的重任就落在了白家人的頭上。不過,顯然,對這隻頭腦結構與大人,甚至與人都不太一樣的小鳥來解釋這個看似簡單的事由,實際上並不簡單,這不,小媽媽剛說了兩句,就險些把我們的徐徐叔叔給說得歸了西。
等到傷心小鳥把眼淚止住,哭累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雨早就住了,空氣裡都是溼潤清爽的泥土和青草的氣息。樹木的嫩芽才剛剛露頭,遠遠的望去,浮漾著一層若有似無的綠霧,雨後,這綠色的霧靄似乎又濃了不少。
小小的人,抱著膝坐自家的天台上,家裡沒有園藝愛好者,頂樓附贈的花園光禿禿的一片灰褐色,小影子被暖色的霞光照著,在水泥地面上拖得長長的。
幾隻吃飽喝足的肥鴿子把身子團成一個個毛球,眯著小眼兒臥在地上,聽著對面腫著眼睛的胖娃娃嘟著小嘴,吹著口哨,用鴿語嘮嘮叨叨的抱怨著。
對,沒錯,是鴿語。
仔細算起來,徐徐的口哨最初吸引白小鳥的正是他在商場裡與畫眉的應唱,雖說,他的口哨只是單純從音樂出發,與口技中摸擬鳥雀的叫聲是有很大區別的,但是,沒文化的白曉棠小朋友並不知道,在她的小心眼裡是這麼打算滴:如果學會了“噓噓”,以後說不定就可以和上輩子的同類說說話了。
雖說成為人至今已經快四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時間,她覺得自己是個人兒,可是,還是有很多時候,她的小腦袋瓜依然會犯糊塗,覺得自己還是一隻永遠也飛不高的小胖鳥,隨時盼著主人姐姐下班回家給它喂香香的麻籽。
雖然,她不怎麼懂人事兒,也不瞭解什麼是寂寞,儘管被家人和長輩們寵愛著,呵護著,但是,有的時候,其實,她還是寂寞的,那是一種埋在心裡的,自然卻莫名的感覺,就像她對大蛋糕,糖果,好吃的食物的渴望一樣,揮之不去。她渴望用上輩子自己熟悉的語言,說說話,哪怕只是自己小聲的嘀咕兩句,也好。
如今,經過了一年多的學習,白小鳥在徐徐的精心指導下,不僅音樂的理論和實踐學習了不少,就連口哨也吹得象模像樣。同時,也初步的達到了她的最初目的,透過對口型和舌位等方面的琢磨和控制,她已經可以挺著小胸脯,驕傲的吹幾句鴿語了。雖然,發音還不是很地道,但是鴿子們已經可以聽懂了。
於是,白小鳥養的六隻鴿子不得不犧牲它們每天吃飯,遛彎(飛行),睡美容覺,勾搭男友(該小鳥養的都是母鴿子,建個鴿子後宮,是人家上輩子未達成的小心願= =|)的時間,硬生生的空出一個小時來與主人開座談會,聊天談心。
由於白小鳥現在能說的鴿語有限,所以平時她(它)們的對話內容很簡單。基本維持在:“吃飽飽了嗎?”“吃飽飽了。”之類的極簡短的對話。
不過,今天,白曉棠小鳥很傷心,所以話有點多,但由於她是個小文盲,本來掌握的詞彙量就有限,至於能說的鴿語的詞彙量就更有限。所以,她咕嘀了兩個來小時,反過來,倒過去,就是那幾個單詞。
“走了!!”
“傷心!!”
“想!!”
一開始,那幾只鴿子敷敷衍衍的還有點反映。
“唔。”
“啊。”
“嗯。”
“哦。”
“呃。”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