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凍得嘴唇發抖,但還是筆挺站在那兒,一身溼漉漉的,海水將頭髮揉成一把一把的,海水從髮梢上掉落下來。看到風皓天,她悄悄別開眸子,輕輕地:“甜甜需要人工呼吸。要快!”
再加上一句:“我沒氣了。”她氣喘吁吁,已經沒有力氣做人工呼吸了。
說完,又靜靜地瞅著他。
就在這瞬間,風皓天覺得蘇小米這平靜的目光有千斤炸藥的威力。
她就在等他的決定,看他是不是樂意給羅甜甜做人工呼吸。
黑瞳一閃,他淡淡笑了。蹲下,將暈迷的羅甜甜放正,修…長二指輕輕捏起羅甜甜的唇,他俯身下去。離羅甜甜蒼白的唇越來越近。卻在快要碰上的時候,瞄著蘇小米。
蘇小米倏地別開目光,急速起身,向藍鴻走去。不知是力氣透支,海水太寒,還是因為人工呼吸,蘇小米踉蹌得厲害。
走著,忽然覺得身邊的光線暗了下來。蘇小米身子一顫,咬牙低吼:“快去救她。”
“不救。”風皓天聲音沙啞著。
“你想欠阿瑟兩條命嗎?”她氣得眼淚都掉了出來。一手用力抹著,卻越抹越多,也不知道是海水還是汗水。腳下卻沒停。
“我不想碰她的唇。”他說,居然隱隱有委屈的感覺。強大氣場的男人給人這種感覺,蘇小米聽得幾乎摔倒在地。
“你個混蛋——”清雅宜人的小女人罵了,“不該碰的時候用力碰。該碰的時候就成了縮頭烏龜。阿瑟白對你好了。你這種男人該被颱風刮到爪哇島去。”
“我……”風皓天站住了,小心翼翼地,“那我還是去好了。你回去換身乾衣服。米兒不吃醋。”
“誰吃醋了?”她恨咻咻地,“你跟雲可晴結婚我都沒吃醋,你親一下羅甜甜又怎麼樣?”
這樣吼著,眸子卻通紅,明明心裡艱澀,卻拼命把他推出去。風皓天這才明白,女人確實比商業高深多了。商業有規律,女人只是女人,沒有規律可循。
幽幽長嘆,大男人說:“米兒,那我還是去了。”
“還不去她都死了。”蘇小米恨恨的,“早知道我就不跳海救她。”
聞言,風皓天果然立即轉身往後快步走去。優雅迷人得讓蘇小米移不開目光。
真走了?淚如泉湧,她站在那兒,委屈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比雪兒大不了多少,忘了寒冷,忽然跳起來怒吼:“你龍潭這麼多保鏢,不會喊他們做人工呼吸呀。你就是親上癮了,恨不得立即親一口是吧……”
她倏地轉身,卻被一堵巨大的牆撞得兩眼昏花,小巧的鼻子疼得快要斷了。整個身子直直地往後倒去。估計這樣掉到地上的時候,她的後腦勺一定重創,然後再次失憶。
這次失憶她絕不再恢復記憶了。
可惜,她的願望落了空,身子被人撈了起來。
她別開臉不瞅他。卻聽到他低低的笑聲。
這壞男人!她還以為他變了呢,原來還是重遇時那個壞男人。1
悄悄抬眉,蘇小米看到的卻是一身溼漉漉的羅甜甜。
劫後重生的羅甜甜平靜得可怕。她靜靜地瞅著和她同樣溼漉漉的蘇小米,無視一身溼冷,譏誚地笑了:“親一下又不會死。蘇小米,你連跳海都不怕,為什麼怕風皓天親我一下?”
“甜甜,是少奶奶救了你!”阿瑟大步走來,厲聲喝住女兒。
“我又沒救著她救。她這樣就是為了表示她的大方嘛。真會收買人心。”說完,羅甜甜大搖大擺地走過去了,“別擋著我,我要換衣服。”
她走了。好有氣魄的樣子。
“米兒快去換衣服。”一身溼透,沒有多少脂肪的女人抗寒能力不好,再不換就要感冒了。風皓天幾乎吼了。
蘇小米默默轉身,也向藍鴻走去。等到了藍鴻門口,卻忽然回快腳步。飛快進去,在風皓天進去之前啪地一聲把門關上反鎖了,還低低地:“真奇怪,女人換衣服,你男人跟進來做什麼?”
大男人在門口不甘寂寞,響亮的聲音透過嚴嚴實實的門傳向裡面:“我想看米兒換衣服。”
裡面沒有聲音。
好一會兒,門又開了,面前出現個美人兒。緊身衣褲外面披了件超薄外套,還穿了雙高跟靴子,襯得俐落又瀟灑。蘇小米手裡提了個小小的旅行袋。就那樣站在門口,纖細而優雅,像個剛出社會的小姑娘,一點兒也看不出是兩個六歲寶寶的媽媽。
“請讓開。”她瞪他擋路。
“我餓了。”他低沉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