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似是有人倒下。滿菊聽得緊張起來,起身站起,有些坐立不安,不會真的相愛相殺了吧?!慕容淵,他……沒事罷?
一陣金屬鏈子鏗鏘相擊之聲,慕容淵一聲悶哼。滿菊緊張地握起了拳,以她對慕容淵的瞭解,若不是痛極了,決不會發出這樣示弱的聲音。他,他被呂嫣怎麼了?!猶豫不決,不知是否該這樣衝出去救人。
“這道玄金鍊子與你當真相配,我的孔雀兒,”呂嫣痴迷地誇讚,“雖說你勇力過人,可這琵琶骨穿上這鏈子,你可再也不能跑了。我在別莊的地底為你修了個好大的花園,那是我母給我的嫁妝莊子,連父親兄長們都不知道呢!我把你鎖在那裡,讓鐵匠將這玄金鍊子與屋子裡的鐵柱樑鑄在一起,然後,我一劍殺了他。從此,便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昔日的燕國王孫慕容淵為何消失在世上了。”
“嘻嘻,從此,我日日來服侍陪伴你,當你的小丫頭,當你鮮卑燕國的王后,為你生下幾個孩兒,再不許他人傷你辱你,連瞧你一眼都不許!只有你我二人,你是真心愛我還是假意愛我,都不打緊了,你說好不好?孔雀兒?”
呂嫣這幾句話柔聲細語,蕩氣迴腸,真是情深入骨。
說完,慕容淵又是一聲痛哼。
“這下好了,兩條琵琶骨都穿上了,再不怕你跑了。”呂嫣語聲歡欣,輕快已極。
“你若是想讓我當條女人的狗,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沉默許久的慕容淵突然開了口,那語聲驕傲睥睨,又帶著點不羈的慵懶,除了語音低沉些,竟是聽不出一絲痛楚之意,“我慕容家的男兒可戰死,不可苟活。”斬釘截鐵,冷酷驕傲,無半分餘地,更無一絲適才話語中的情意。
“你,你!好,好!”呂嫣尖聲厲喝,聲音銳得幾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不妙,大大不妙!
滿菊雖有些不屑某人利用女人感情的把戲,卻也實在不願見難友殉難當場,暗恨這傢伙怎麼不說幾句軟和話,騙都騙了,關鍵時刻反而硬起了骨頭,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咬咬牙,正打算衝出去撒把迷藥,美救那啥……
篤篤幾下不合時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丫環急怯怯地喊:“大小姐,大,大小姐!”
“給我滾開!不想活了嗎?!”呂嫣勃然大怒,大吼一聲。
“小,小姐,是護衛長,請,請了太夫人屋裡的,竹、竹筠姐姐來,一定要,要進院一搜。”那丫環抖得不成聲,好歹把要事說了。
滿菊聞言忙又停下舉動,先等等,見機行事也不遲。
屋裡一陣沉寂,過了片刻,只聽呂嫣咬牙切齒地恨恨道:“我這就來!讓他們都等著,敢進院一步,我剁了他們的腳!”言畢腳步匆匆地出屋,上鎖,又吩咐道:“叫幾個人一起看著這屋子,不管有什麼聲響,不許放了任何人進出!若有差池,我扒了你一家老小的皮!”
“喏!”小丫頭顫聲應了,待大小姐腳步聲遠去,忙急召幾人,團團圍住屋子。
滿菊長出一口氣,這才準備出空間瞧瞧慕容淵究竟被母老虎折騰得怎樣了……
只聽慕容淵輕聲道:“小丫頭,躲哪兒了?還不出來救人!”
☆、救人
他他他怎麼知道是自己?!
滿菊大驚,她認出慕容淵情有可緣,畢竟適才黑咕隆咚一虎趴——這手感熟啊!更別說還聽他和呂嫣演了半天驚悚愛情動作片。慕容淵憑那貼身一趴,就能認出她來?!可他又憑什麼認為自己會救他,能救他?!
驚訝歸驚訝,好歹相識又同命相憐一場,救人還是要救的,可是該怎麼救就有待商榷了,不到生死關頭,她可半點也不想把依仗為性命的寶貝空間暴露在人前——美男難友也不行!
心下略一盤算,有了計較。好在剛才雖然驚嚇過度,連滾帶爬的閃進空間,卻也沒忘了找個隱蔽地點——這都已經成她本能反應了。這次的空間出口應該在屋子偏北的角落,依稀記得邊上還有個大櫃子。如果慕容淵如她所聽到的那樣,被搞定在床榻上,那麼基本不會看到她憑空而出的驚悚場面。
事不宜遲!略一猶豫,小丫頭還是閃身出了空間。
幸好幸好!滿菊暗歎,這個出場角落就是故意選都選不出再好的了。眼前一片昏暗,依稀可見房中擺設,屋子正中擺了一張大大的床榻,旁邊的小几上點了一盞極暗的油燈,昏黃的燈光微微閃動,僅能照亮周圍幾步遠。榻上斜躺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那自是倒黴催的慕容淵了,小丫頭出場的方位正好在他背後北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