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味了。
滿菊接過少年貢獻的未成年小魚兩條,去鱗開膛,等小男人生了火,把魚和蕨根都丟進去悶燒。趁等著食物熟的空檔,她一邊替兩人裹藥,一邊打量秦三。
不打不相識,瞅著這小小少年雖然惡霸野蠻了些,又滿腦子吃食,但對同夥是真不錯。滿菊笑嘻嘻地盤算著,等自家的小空間有了長進,弄出點好吃的來,還怕不把這小子收服了,養得壯壯實實?有人作伴,大約在這世上也不會太寂寞了。
再說這小子能吃能打,不拿來當自家的狗腿真是浪費人才啊!
小丫頭越想越樂,已經延伸想象到了如此這般,該用水煮魚片還是麻辣牛肉來挑逗清純少年心的技術性問題。她倒沒想收什麼裙下之臣,或是玩什麼養成計劃,只是希望能多一個伴。至於對未來另一半的種種期望,一來滿菊目前的狀況根本容不得她有如此長遠的瑕思,二來以自個兒的心理年齡而論,可無論如何對小屁孩下不了嘴,沒那好牙口啊!
唉!御姐心蘿莉身的小丫頭望望眼前的小屁孩,發出一聲對人生對未來悠揚無比的感嘆。
秦三狠狠打了個寒戰,挪挪屁股,離那表情變幻無窮,像是中了邪似的丫頭片子遠些。
☆、見工
11 見工
滿菊老老實實地跪伏於地,目不斜視地任憑現任頂頭上司董婆子在她四周繞來繞去地評估打量。
董婆子穿了一身半新不舊的暗綠色裙褂,繡紋繁複,料子倒是極好,哪怕舊了皺褶甚多,看上去仍是光閃閃的。那身架挺大的氣派衣裳套在這乾瘦老婆子身上,怎麼看怎麼像是偷搶來的,配上她暗黃的膚色,倒像是棵脫水的老鹹菜梆子。
“嘖嘖嘖,身沒二兩肉,”董婆子不屑地搖搖頭,用力掐了一把滿菊的小瘦胳膊差點沒讓小丫頭痛得跳起身,又回身在一張半舊的矮几前跪坐下,“牛婆子眼力是越發不濟了,這樣的小丫頭也能發往我這夜香房來,又幹又瘦,要力沒力……哎,你叫什麼來著?”
“呃,惜,惜福。”差點沒想起自己工作代號,滿菊有點結巴。
董婆子無力地嘆口氣,皺皮打褶的瘦黃臉膛上,眉間的皺紋都快擰成了二郎神,雙手一展菜綠色的寬袖,怨道:“還是個連話都說不清的,真當我夜香房的差事是好糊弄的嗎?”嘀嘀咕咕抱怨良久,才象是剛想起眼前跪著個大活人似的,拿腔捏調地漫聲道:“起來吧!還跪在那兒裝木頭人兒啊?”
“喏!”滿菊低頭,呲牙咧嘴地站起身,大恨這破年月臭規距,挨罰要跪,長官訓話要跪,連吃飯、正經說句話還得跪!四條長腿的桌椅板凳那都是胡風南侵,算是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偏偏地面不是夯土的就是磚石的,跪上片刻就能讓非土著人士膝蓋青紫,關節僵硬。
終於等到這位更年期的老太太囉嗦完,滿菊被轉手交給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算是履行完了實習報到手續。那小丫頭叫頡英,名字秀氣,人也秀氣,圓臉圓眼的,笑嘻嘻地衝滿菊點點頭,看起來很是可親又伶俐的樣子,卻不知為什麼也淪落到了這破地方。
頡英並不立時上前搭話訓示,反而走到董婆子跟前,躬身一禮,請示道:“董管事,側廂房已滿了,不知道惜福妹子……”
“那個小蹄子的鋪位呢?!還沒騰出來?”董婆子不耐煩地橫了一眼,問。
頡英的聲音放低了些,語調仍是平靜:“洗梅姐姐說是待蕪香居的有了空缺再說。”
董婆子聞言一楞,旋即大笑起來,差點嗆到自己,一邊咳咳著,一邊冷笑:“哼哼,當高枝是這麼好攀的麼?以為公子一句話……”
頡英輕咳了一聲,董婆子當即一楞,訕訕地住了嘴,頗不自在地轉開眼,瞪向一邊裝傻的滿菊:“現如今倒是討厭,這可真正是佔了茅坑不拉屎!新人來了倒沒地住了……”
這是與自己相關的了!滿菊豎著耳朵自動自發地警醒起來。
“不如……”頡英剛一開口,滿菊忙恭敬地表示自己住的那院子挺好,不必領導們為自己這實習生多費腦筋考慮住的地方了。
“小柴院倒是寬敞,只是久未有人居,又略遠了些。”頡英溫和地側身秉告董婆子,倒沒對小丫頭無禮插話擺出什麼臉色。
董婆子歪了歪嘴,衝滿菊哼哼:“你這丫頭倒是真不讓牛婆子待見,八百年沒人住的破院子都讓你住了,哼。住哪兒不打緊,要是誤了我夜香房的事,你可小心皮肉吃苦!”
滿菊住的那破院子舊是舊,遠是遠了點,可勝在人少夠僻靜。她的來歷奇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