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小月曾說過的話。我的心沉了沉。喃喃道：“那他……自己為什麼不來？”
少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一眼，盈盈一笑不再說話。我的心卻莫名的難過起來。一股說不清的複雜情緒不斷的湧上來，鼻子一酸！眼淚竟溢滿眼眶。
恍忽間，身子猛的一沉，雙腳穩穩落地。我抬起頭，圓月當空。一股清風迎面吹來。原來，竟已出了山林。
待到此時，我才看清女子的容貌。不禁驚呆了！皓月當空，圓若玉盤。少女一襲白衣亭亭而立。青絲如墨，粉面若玉，恍如錯入凡塵的仙子。皎潔的月光映著她嬌俏的容顏，也映出我汙穢狠狽的身形……
他身邊，應該有很多這樣的美女吧？我承認，有那麼一刻，在她面前，我有一絲絲的自慚形穢。我垂下眼瞼，掩藏自己眼中的失落。藉著拂塵，不著痕跡的擦掉臉上的淚水。向少女謝道：“大恩不言謝！姑娘的恩德，杜詩煙記在心裡了。”
少女卻依然不說話，一雙眸子晶瑩璀璨，緊緊盯著我的臉。許久，狡黠一笑興味十足。“你剛才的埋怨……是因為生氣嗎？生氣他沒有親自來救你？還是，因為他派來的人是我？”
我猛然間意識到她說的是先前我問的那句話。我真的有在生氣嗎？因為他沒有親自來救我？我自嘲的搖頭笑笑。我有何立場去責怪他？怪他沒有履行當初說過的話？又或是把小月的死怪罪到他頭上？
“生氣？我可有生氣的資格？他乃堂堂滄雪太子。何以屈尊救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想起那日他抱著我說的些話。心裡不知為什麼酸酸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吧？甜言蜜語的，什麼好聽說什麼。說過……也就忘了。
“毫不相干？你當真如此認為？”少女目光炯炯的看著我。似要看透我的內心。
我抬起眼，迎上她的目光。淡然一笑。“姑娘以為如何呢？”
少女嘆息一聲，緩緩的轉過身。道：“我與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對他也算甚是瞭解。據我所知，在他心中，你可決不是毫不相干的人。”
我微微一怔！呆呆的看著她。
“世人只道他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卻不知，他心底也有著多少無奈和孤獨。”
女子向我淺淺一笑。抬頭看向空中的圓月。平靜的臉上流瀉著淡淡的哀傷。“這一路走來，我親眼見他從一個稚嫩的少年慢慢變的麻木、殘忍、心機深沉。他將所有的情緒都埋藏起來。臉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只是，那笑容的背後，又深藏著多少痛苦與辛酸。”
“但卻只有在看你的畫像時，他的神情是安然的，也只有在相關你的事情上。他會失去原有的冷靜、心機，淡漠！會緊張、會慌亂、會不知所措……”
女子低頭凝視著我。神情專注。“所以！你怎麼可以說？你對他毫不相干？”
清風吹過，一縷秀髮卻貼在臉上。我低下頭，才驚覺，原來早已淚流滿面。“我……我何德何能……”
“呯”的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我的感傷。
我回過頭，夜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面色在月色的映照下更顯蒼白。嘴角依稀掛著血跡。臉上也被樹枝劃破好幾道。
“沒用的奴才！”女子冷哼一聲，不屑的別過臉哧笑。
我無奈的搖搖頭。真弄不明白，明明剛才氣質還跟天仙兒似的少女，怎麼見了夜就變立馬得言語刻薄氣質全無？
“夜，你怎麼了？”我奔過去扶起他，焦慮的問道。看他現在的樣子，決不是疲累那麼簡單。
夜掙扎著站起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搖搖頭。“我沒事！”目光卻透過我，久久停留在少女臉上。那種眼神，是驚豔的，複雜的，還夾雜著幾分熾熱。我心中當下也瞭然幾分。秀色面前，任何男人都會移不開視線。夜當然也不會例外。
“沒事？你知不知你已中了瘴毒？再加上身受重傷。五日之內若不服藥化解。便會暴斃身亡。”女子揹著月光而立。淡淡月光下，白衣俏面，更顯清麗脫俗。她輕瞥暗夜一眼。不屑冷笑道：“不過！像你這樣沒用的奴才。死了便死了吧！”
很意外！面對少女如此刻薄的言詞，夜卻並未出言反駁。只是默默的將目光從少女臉上移開。沉著臉推開我的攙扶，一瘸一拐的徑自向前走去。
“夜……”看著夜蹣跚的背影，我無奈的搖搖頭。猛然想起那陣清香。一樣是身處林中，唯有夜中毒。我和卻少女沒事。這便是最好的證明。我忙上前拉住她。“我知道你一定有解毒之法。可否請姑娘看在我面上，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