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鎮?”我仰頭一字一頓道,驀然回首問他:“這是什麼地方?我身上可沒有錢,說不準會被餓死。”巧兒注視著那橫匾,一言不發,許久淡然回笑,撫了撫我的發:“有我在。”
因那笑容的堅定,我當真安了心隨他*小鎮,身影一高一矮,一前一後,亦拉的很長,暗暗的交疊。
已是黃昏了,腹中飢餓難奈,只是不敢表露出來,現下不比以往,怕給他添麻煩,只隱忍下去。這小鎮很是古僕卻也別具一格,裝璜很是纖巧細緻。
一路走來,也不過是黃昏,路上行人已非 常(炫…書…網)稀少,不像我翠傾的繁華,連走幾個巷子都渺無人煙,偶爾遇見幾個行色匆匆結伴行人,也都是避我倆如蛇蠍。
每遇見人,便暗喜的想上去搭話,卻都被我自以為燦爛了笑容嚇跑,由如見了鬼魅般撒開腿一溜煙就跑沒了蹤影,讓我好生氣惱,想我黃浦依,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那笑再為恐怖,也算是美人笑,居然逃的如此狼狽,莫非我臉上寫了母老虎三字?
每此情景便是如此,實是忍耐不住,便揪了巧兒從容的身影,抱怨道:“這河鎮人真奇 怪{炫;書;網},見人就跑,這算哪門子待客之道,我臉上也沒有吃人二字,不過就是去打聽問個路,那些人便被嚇的屁滾尿流,似我吃人不吐骨頭,我何時有這等本事了?”
“你不餓?”他答非所問,卻意有所指,眼神定定瞄著我咕咕叫喚的肚子。
“還好啦。”臉孔瞬間熟透,只得捂著臉訕訕地笑,也忘了那詭譎的古怪。
“天色已晚,先尋得住處,再作打算。”巧兒不容置疑拉我便走,奇 怪{炫;書;網}她牽我竟如此順手,如此理所當然,我卻無反抗的理由,只得跟隨她的步伐。
隨他在一處倚水而立的樓閣停下,這客棧叫客來居,並無多奇特,也並不曾在意,只在身後拉扯他,嘮叨道:“巧兒大姐,我可毫無錢財,隨便採摘些野果裹腹便好,在客棧吃霸王餐下場會很慘的,我們還是快些走吧!”雖然,我也想魚肉百姓,嗚嗚,我是良好市民,要控制,要忍耐!
“誰呀?”有氣無力的嗓音,木門吱呀一聲被開啟,探出一張如菊花盛開的臉,那臉上滿是縱橫交錯的歲月痕跡,顫顫噤噤的身影哆嗦著,像一刻便倒地不支。
我躲在巧兒身後,只露出雙眼,誇張地盯著那張臉,一個寒噤,對上老人渾濁的目光,如被針刺,我驚悚了縮回了腦袋,不敢再看,暗暗扯著巧兒的衣襟:“巧兒,我們不要在此處休息,好可怖,年齡這般大了,都老成妖精了還開客棧,難保會做出不是人吃的東西,還是快些走吧,巧兒,好不好,我們離開此處吧?”
她眼底隱著一抹笑意,淡淡戲調:“你在害怕?所怕何物?是鬼怪亦或是妖物?不過只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何必怕成這樣,你我總有一天也會老,到時有年輕人見到用同樣的口氣跟你說話,你怎麼想?”
我微微一愣,須臾為之氣結:“巧兒,我是為你好,你我空無一物,人家風燭殘年,到時還得用棍棒將你我哄出來,不丟臉嗎?不吃力嗎?你巧言令色說了一堆意有所指,就是想說我!”
她輕巧的笑開來:“誰說空無一物,不是還有你?”
“我?”心中一震,面色已然僵住亦退後了幾步,不能置通道:“巧兒,難道你想將我賣掉?”也不待他回答,我咬牙切齒道:“巧兒,你真是奸商,奸商,奸商,無奸不商,這話怎說的如此順溜,先前我不信,現在當真心服口服,巧兒,你居然打我的主意,你不得好死!”
眼見她逼近,我步步後退,慌亂道:“別過來,不然我將你的惡行都抖落出來,我會叫的,當真會叫的,別在靠近了,離我遠些……”鼻間嗅到淡淡清爽的味道,正想大吼,便被一雙手捂住了口鼻。
巧兒在我面前停住,眸中掩不住的笑意:“怕什麼,怎麼會將小姐你賣了,就算賣了,也無人會要,只是看見你頭上的珠簪由玉製成,價值不菲,想先抵用罷了。”
“說的什麼話,真是難聽,現在將你賣了,拍賣一文錢也無人會要,我比你值錢多了,最起碼我比你漂亮!”巧兒竟將我說的一無是處,當真氣人,我只得用手指戳他,同樣鄙視回去。
她凝神著我,微微發怔,嘴角淡淡勾出一抹邪氣的弧度:“玉簪給是不給,少說費話,不答應當真將你賣了。”
“你!”我對她真是毫無辦法,巧兒這分明是乘火打劫嘛,但情形所逼只不情不願將盤發所用玉簪如數拿下遞給她:“早說嘛,我天天用這個別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