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你說,我是不是很壞?”
“……”巧兒沒說話,半響拉住我,像拉圾一樣朝外拖去。
她大概覺得我瘋了,我也覺得。
於是,我們沒救那個可憐的小羊羔,我也沒勸說回我的床墊,所以這樣美好的一天就浪費掉了。
其實,事後我也曾想過,救那個羊女只是舉手之勞,可惜我沒有,為什麼不救?我在心中問自己無數次,或許,在我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時,我也曾想過要有人來救我來著,只是也沒有……
我想,我不快樂,別人就不能比我幸福,你看你看,我註定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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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章 幻做夢依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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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兒的手指傷的很重,連我都不知道我竟然可以將人的指頭咬成那樣。
巧兒很安靜地坐在梳妝檯前用黃色的藥粉抹手指,我看著殘肉血絲及白骨與黃色的藥粉裹在一起,有那麼一瞬覺得很對不起巧兒,我覺得我永遠像瘋子一樣不懂得收斂。
我想,會不會有一天,我在睡覺時,巧兒突然看我不順眼了就把我幹掉了呢,於是我很小心的與巧兒對視,而她只是給了我一個莫名的笑容。
還是這種含蓄的笑容,我撓了撓腦袋,有些自討沒趣。
那個老男人怎麼會這麼有錢呢,難道就是拼命賺來給我敗的嗎。
我會跟巧兒帶一堆錢去賭場輸的精光,去看猴戲聽書鼓時用大把大把的票子砸人,我想我這樣揮霍,總有一天會坐吃山空,可是第二天,巧兒懷裡又會惴著讓人眼花繚亂的票子,我想我真的很有錢吧。
巧兒給我梳辮子的時候,我在暈黃的銅鏡中看著巧兒鏡中模糊的臉:“巧兒巧兒?”
“……呃。”
“如果有一天我沒錢了,怎麼辦呢?”我心底有一種叛逆,想將老男人的家產花的精光,可是花光了,到時候怎麼辦呢?
“……呃,我在想。”巧兒遲疑了片刻。
“什麼?”
“小姐終於開始擔心這個問題了嗎?”
“咦咦?”每次花錢巧兒都那麼爽快的付帳,我還以為不必擔心這個問題了呢。
只出不進,再多的錢總有花光的時候,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一樣,我如果沒錢了還有什麼呢,想到這裡,我突然感到很恐懼。
於是我抱著巧兒纖瘦的腰肢:“巧兒巧兒巧兒……”
“小姐不要這麼暖昧的叫我,叫一遍就夠了……”
“巧兒巧兒巧兒巧兒……”我叫了幾十遍。
唉,巧兒幽幽地嘆息迴響在耳畔,一副拿我沒辦法的模樣:“我知道小姐擔心什麼。”
她又知道了?
天氣越來越冷,我穿著厚重的狐襲,鼻間全是狐皮的羶味,這麼冷冽的滋味讓我分外思念一個像烤爐的身體來,我的床墊啊,我如此思念你,你可在思念我?
我保證,只要你做我的床墊,我決對不再計較你偷穿我孃的衣服了。
不過,他的那個金主一直讓我耿耿於懷,肯定沒我有錢,也不見得比我年輕漂亮,莫非比我溫柔?我撓了撓腦袋有些欲哭無淚,我也不是故意要放火燒他的,我是有理由的,誰讓他穿我孃的衣服,其實我人很好的。
我讓巧兒進來給我梳頭髮,巧兒的手也很涼,撫觸過脛子,我瑟縮了一下,更懷念起芹菜來,於是我說:“巧兒,我們去找芹菜吧。”
巧兒頓了頓,半響將我的頭髮盤成一個鬏:“找他幹什麼?”
“暖床。”我想也不想。
“……”巧兒什麼也沒說,將我耳側的發細細打理好,放下木梳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我有些疑惑,通常我想做什麼事,巧兒是決不會反對的,還會想方設法做我的狗頭軍師,只是今兒個她有些奇 怪{炫;書;網},我幾乎能感受到她眉梢隱忍的怒火。
“你去哪兒?”我盯著她似乎決絕的背影。
“看芡實。”只飄了一句半冷不熱的話到我耳邊,她人便沒了蹤影。
芡實房裡頭亮堂了許多,身後的婢女說巧兒命人將靠桌的部分鑿了窗戶,床側不遠果真多了扇窗戶,還掛上了細緻的竹簾,以一根青綠的竹木挑著簾子,被風吹散了不少藥材味。
“把窗戶關了,凍死了。”我隨意吩咐身後的婢女。
分不清是我冷還是怕床上咳嗽的芡實凍著了,大概是我怕冷吧,我不是什麼好人,沒沒那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