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著我,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嘴角忽然鉤了一笑:“你們的罪名是你自己招認的。我不過是奇怪,你們傷害太子動機是什麼?”
聽了太子妃這句,我為李建成深深感到難過。他的結髮妻子,對他生命的安危居然是好奇。她說的這句話,明顯是為了掩飾之前說的,而我也能夠猜測到,為什麼能治了我和柳美人的罪。她方才說是我親自招認的,而我當時卻是被板子痛暈過去,那張招供書該是在我暈去的時候硬把了我的手畫的。
我笑了搖頭:“太子妃何必硬搬硬套。不知道的人永遠不知道,你何不去問了知道的人。”
我指知道的人便是李建成,他自己臂上的傷口自己定是知道的。太子妃硬向我問個答案,不過是不敢去問李建成,李建成若是能告訴她便早告訴了。我這是在告訴她,這個事情,李建成不想說,就是永遠的秘密。男主天下,難不成她還能反了他丈夫!
太子妃望著我,眼中終於被我燃起了火花。她不叫我退下,帶著一群宮女拂袖而去。我不知該退不退,退了又怕她給我安了違命的罪,只得跪在原地。
她是對我不解恨,她以為我那幾日送藥勾引了李建成。而在那之前,李建成的刀傷已在,她是又懷疑我又懷疑別人。她必要除了李建成身邊的女子,必要除了危害李建成的男子。那麼,李建成登上帝位,皇后之位非她莫屬。是的,她要權利和專情,從她衣著中,從她寢殿中,從她看尹德妃的眼中,從她渲染整個宮殿的氣場中。我可以說,她有當皇后的氣魄,可以整治六宮,但我卻感覺不到她能母儀天下。
跪了許久,殿中都沒有人來,我腳上發麻,額上更是生疼。我用袖子輕輕擦了額上的血跡,淡紫色的衣袖上頓時染成了深色。我嘆了氣,心中暗自傷神。自是進了這宮中,心情就一直壓抑著。多日來受的苦,嘗在我的心頭,此時便氾濫成災。而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身後壓下一個影子,我回了神,正跪好。李建成忽然蹲在我側邊,伸手撫上我手上的額角,我微微吃疼,撇頭躲開。他瞧了眼地上的碎片,猛地起身在宮殿中踱步大喊:“太子妃呢!”
這一聲,把太子妃招回來了。太子妃依舊帶著一副貴俗的優雅,平靜地從後房出來,淡淡看了我一眼。
第011章 宮心計(四)
太子妃依舊帶著一副貴俗的優雅,平靜地從後房出來,淡淡看了我一眼。對李建成說:“太子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
李建成道:“你這又是在鬧騰什麼?”
太子妃看著我說:“就是犯了點事,也沒別的,你可以退下了。”她轉身笑對著李建成,一手牽上他的手臂往前走。我從地上爬起,腿上一陣痛麻,向著兩人福了身,轉身離開。因為腿上發麻,所以走的較慢,聽到太子妃對李建成說有一樣寶貝送他,叫著宮女取來。
“娘娘,放在殿中的玉釦子不見了!”一個宮女卑弱地匆匆道,隨即又轉了語氣,“方才還在,怎麼離了這麼些工夫就沒了,方才就只一個在這殿中的。”
我聽了,緩緩停了腳步,回頭見那說話的宮女瞪著我。太子妃也轉過眼神來,說:“莫醫佐是從掖庭出來的,定有良好的品性。只是恰是在這時候不見了要送太子的玉釦子……還請莫醫佐留一留。”
我不禁嘆了嘆,這莫又是那太子妃的算計。若我說有人來過,可說不出個人來;說無人,又是將自己推了火坑。左右都不是,太子妃就是那建火坑的人,正等著我往裡跳。
我回身,只得說:“奴婢不曾見有人來過。”
太子妃挑了眉:“莫不是那玉釦子自己長腿跑了?”
我聽著心裡不舒服,咬著牙說:“奴婢不知。”
李建成忽地甩了太子妃的手往我走來,眼看要拽過我的手,我急忙往後一退。李建成愣了愣,與我站在一塊回頭道:“少了那玉釦子也沒什麼大礙,太子妃若是親手,隨便在我衣上縫點什麼便好。”
太子妃見李建成與我站在一塊,臉上頓時黑了一片,她正色道:“那玉釦子可是我專向尚義局要了一個月才做出來,為的就是太子你,豈能說丟就丟!也不得便宜了為事之人!”說著,她眼轉向我。
李建成卻不然,反而笑了一聲道:“你若是喜歡,我這就叫尚義局定做幾粒。改日好了,你再替我縫上!”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宮女,停在李建成身旁福身道:“太子,秦王在外頭等候。”
李建成一把拉了我,快步從太子妃的寢殿離開。此時我已顧不著太子妃會怎麼,聽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