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石板似的表情。
“好吧……”她停頓一下,說,“那就讓柳仲告訴你實情吧。”
我一下睜開眼睛。“柳仲?”
唐纖纖又露出嘲弄的眼神,不過在那神情下面,卻掩藏著另外的情緒。一絲落寞與酸澀。
但我現在顧不了那麼多,只關心柳仲的下落。
“他到底在哪兒?”
“你昏睡的時候,不停地念他的名字,真是感人。”唐纖纖面無表情。
我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嘶聲說:“我要去找柳仲。”
“他會回來的。”
唐纖纖伸出冰涼纖細的手指,輕輕按在我的肩膀上。觸電似地,我甩開她的手。
她笑了笑:“你先乖乖躺著,我去上面看看情況。”
(2)原來如此
唐纖纖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一邊走,一邊哼著歌謠。直到她消失在臺階上面,那歌聲仍在飄蕩,聽不清歌詞。旋律,也不是普通的流行歌曲。
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發現這是一間地下室,牆壁滲出液體。大約五米外有座樓梯,向上延伸入黑暗中。半圓形的出口像怪獸張開的嘴。
不一會兒,歌謠聲又響起來。隨即,地下室變得明亮,唐纖纖在外面開了燈。
我警惕地盯著入口,唐纖纖穿著漂亮的紅皮鞋走下來。
“柳仲已經回來了,要不要看看他?”唐纖纖的語調竟有種調皮的意味。
我裹了條毛毯,下床,跟著唐纖纖朝上走。仍然感到睏倦,虛弱,陣陣暈眩。唐纖纖想扶著我,被我拒絕了。
我們走出地下室,上面有座老屋,透過灰濛濛的窗戶,遠遠地看見柳仲,站在小街一角,後背靠著牆,一動不動。
“他在做什麼?”我問。
“保護我們。保護我們的家。”唐纖纖輕聲說。
我瞥了她一眼。這句話,她說得非常認真。也許……
我繼續眺望柳仲。牆角附近有幾株梧桐樹,初冬時節,枝頭殘留著幾片枯葉,在風中顯得格外蕭瑟。柳仲穿著黑色風衣,長髮微微拂動,領子豎起來,像一座冷酷的雕像。
“四十分鐘之前,他就站在那裡,一直到現在。”唐纖纖的聲音像耳語。
我忽然明白了。
柳仲在觀察四周的動靜。生活在死亡線上的蛇人,不該忽視任何一絲異常現象,越是接近家園,越是高度警惕。
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三岔口的變化。如果有人跟蹤,或者來這一帶尋找我們的痕跡,都會被他發現。
他沒有一絲焦躁。40分鐘,紋絲不動。
前面的三岔口偶爾過去一些行人,但沒有危 3ǔωω。cōm險。
除了觀察那些過路者,柳仲也不會放過樹影凝固的角落,因為那些死角可能也隱藏著追蹤者。
“永遠不能有僥倖心理,更不要被情緒干擾。”唐纖纖耳語般地說,“因為我們生活在人類社會,四周充滿了仇視的目光。”
我點了點頭。
“除了防備人類的懷疑與猜忌,也要警惕同類的追殺。”唐纖纖看了我一眼。
“同類?”我隨意地反問。
唐纖纖笑一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