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人同學下午又出去玩了,這是他耍脾氣的一種方式:用更瘋狂的玩鬧錶達自己的不滿。
愛幹嘛幹嘛去——這是我的方式。
我倒樂得清靜,獨自窩在房間看書。這本書是在島南的書店買的,很吸引人。
因為隔三岔五去店裡轉轉,我逐漸跟老闆熟了,書店名“紅朗書屋”,老闆名叫張紅朗,很年輕,看起來只比我們大三四歲,長得斯斯文文,總是靜靜坐在窗前看書,或者在電腦上敲敲打打。我便喊他“紅老闆”。
奇怪的是,第一次見到張紅朗,就感覺似曾相識,但我們以前肯定沒見過面。
那種奇怪的感覺始終伴隨著我,我想可能是“緣”吧。
不過我很注意分寸,從不與張紅朗多談什麼,這一點不用柳仲提醒我。換了任何一個人,只要有過我們的經歷,就會自然而然在身旁築起一道籬笆,特別是在人類社會生存,必須時刻保持固有的警覺。
(9)張紅朗
下午四點多,我終於把這本書看完了,感覺很爽快,馬上決定再去買一本。
我獨自出門,從迴廊穿過去,藤蔓上的小花散發著清香,簷下的風鈴發出悅耳音韻,更讓我心情舒暢。
迎著海風朝小島南邊走去。上了一條石階路,爬到一處高地,極目四眺,海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
紅朗書屋在一片小樹林外面,綠色的廊柱,米黃色屋頂,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紅老闆,你好。”我進門,朝窗前打招呼。
他轉臉往門口看了看,微微一笑。“你好,那本書看完了?”
“嗯。我想再買一本。”走到架子前,饒有興味地尋找起來。
他的書店約有四十平方米,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面朝大海,窗下是一片繁茂的花地,蝴蝶翩躚。
擁有這樣的書店,曾是我少女時代最大的夢想,卻沒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會成為這裡的常客。
“你看書很快呀。”張紅朗含笑道。
“吸引人的書,我看起來很痛快。”
我們的對話通常就是這樣,張紅朗也從不多問什麼。我繼續在架子上尋找。
這裡的書並不是一排排擠在一起,而是將封面對著外面,既美觀,又一目瞭然。
“紅老闆,你又進了一批書。”
“是啊,今天上午剛進的。”他的語氣頗有滿足感。
“都是懸疑類。”我拿起一本,翻了翻。
“喜歡嗎?”
“還行吧。你給我推薦兩本。”
他走過來,順手從第二層書架拿起一本,又從第三層書架拿起一本。“根據你的閱讀喜好,這兩本書,你應該喜歡。”
我莞爾一笑。“謝謝。那我都買了。”
“不著急,你先坐到那邊看看。”他指了指窗戶另一側的休閒區,那裡陽光明媚,有幾把藤椅,楠木茶几上放著茶葉筒。
說完後,他快步回到電腦前,又開始敲敲打打,似乎很急切。
我忽然產生了興趣,問道:“紅老闆,你是作家吧?”
他抬臉看我一眼,笑了。“算不上作家,喜歡寫點東西。”
“難怪經常見你在那裡敲字。”我說,“真不好意思,把你的思路打斷了。”
“沒什麼的,我很容易就能接上。”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孩子氣十足。
我沒再影響他,直接付款,將兩本書帶走了。
真是幸運,島上遇到了作家。
………………
(10)為你的幸福乾杯
回家之後,直接上樓進房間,又昏天黑地看了起來,直到驚覺外面已是夜幕降臨,我才抬起頭。其實不開燈我也能一直看到半夜,不過那習慣不好。我坐起來伸了伸懶腰,從房間出來,站在樓梯口朝下看,客廳靜悄悄的。
“纖纖?”輕喚一聲。卻無人應答。
從樓梯下去,正好柳仲從客廳外面推門而入。“夏蘭,你在家?”
“嗯,在樓上看書。”
“怪不得下午沒見到你。”柳仲開啟客廳的吸頂燈。
“纖纖呢?”
“她去參加美術班了,我剛送過去。”
“啊?美術班?”我怔忡地看著柳仲。
柳仲淡淡一笑。“她想學點東西,不然太無聊,那天在外面散步,無意間看到有美術班招生,一時興起,就報名了。”
我點點頭。唐纖纖這樣做,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