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好好眼底一片茫然,漸漸收攏成愕然,帶著幾分激動的顫音:“你說…什麼?”“關好好,我們還沒有分手,我不過走了半個月,你對得起我嗎?”他咬牙,眼底的陰鬱掩都掩不住。
“從前你怎麼和我說的,不要入戲太深。”關好好蹙眉,“我們的關係到底是真是假你應該很清楚,你有什麼立場指責我,我們只是醫生和病人!”
“只是醫生和病人?”季博衍的聲音突然清下來,似是喃喃自語,冷漠的眸子忽的望向她,“關好好,怎麼辦,我當真了。”
無異於平地驚雷,關好好顯然被他的話嚇到。“季博衍,你不要和我開玩笑。”她試圖往後退一步,卻反手被季博衍拉住,彷彿像是不讓她逃避。
“我沒有開玩笑,”季博衍的情緒有所收斂,已不似方才那般憤怒得不見理智,聲音也恢復得冷冷冰冰。眼瞼一沉,“我動心了。”
關好好大駭,甚至連面色都微微發白。季博衍嘴角挑得很輕,似嘲似諷,他的一句話,竟能將她嚇成這樣,他與洪水猛獸又有何異?
“季博衍,你的女朋友我是真的做不來,假扮的也做不來。”她慌張地回絕。“是做不來我的假女友,還是想做官聞西的真女友?”他眯起一雙眼,言語間的咄咄像極了逼迫。
“我和官聞西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係。”關好好沉下聲音。“你的病這麼多年久治不愈,都是因為他,你還要和他在一起?”季博衍反問。
“我現在已經徹底擺脫了安眠藥,每一覺都睡得很安穩。”關好好輕笑,“官聞西他…是病…卻也是藥。”
“關好好,你之前的信誓旦旦呢?”季博衍一震,卻依舊忍不住追口。“他為了我可以毫無原則,”關好好很堅定,“我也可以。”彷彿季博衍再說什麼也動搖不了她的心。
“關好好,好好…”即使心裡這般絕望,他仍然不願意死心,捉住關好好的小手。“施娜呢?你把她忘乾淨了嗎?”她的質疑讓他啞口無聲。只是這麼輕輕的一句,便將季博衍完全定在原地。
“季博衍,你看,我們自己這麼多阻礙,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片刻,季博衍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幾乎將她盯得毛骨悚然,終是放開她的手,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回去。
背對著她,突然笑起來,沒有緣由,無頭無尾的笑容就這麼一直掛在他的唇角,慢慢滲進去苦澀。
上一次在關好好家裡不歡而散,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麼一走了之,可是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委曲求全,就是那一次,給了關好好和官聞西最好的機會。他後悔得要命,也心煩得欲死。
他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心煩意亂,每一件觸碰到關好好的事情,每一句提及到關好好的話語都能勾起他心底的煩躁。
跟著協會二次赴非,以為能淡去所有同關好好相關的事情,卻在接到施娜電話的那一刻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她對她說官聞西計劃同關好好訂婚,他腦子裡第一個念頭便是阻止,他已經分不清是為了施娜,還是為了…關好好。
而此刻,他依舊選擇離開,他還是太驕傲,驕傲得不願矮□卑微一次。關好好這個女人,是必須要放棄尊嚴來愛的。
關好好施娜一襲過膝的白色長裙,脖子和耳朵上都是圓潤光潔的珍珠,不貴氣,卻優雅。目光在走廊上溜了一圈,彷彿因為沒有看到想看到的而略有失望。
“在找季博衍?”關好好冷笑一聲,她不相信季博衍的出現與她無關,甚至惡意地猜測季博衍想要帶走她的目的依舊是為了施娜,成全她所謂的愛情。
“關小姐見過他?”施娜笑容稍有僵硬。“已經走了。”見施娜驚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又補充道,“他沒有帶走我,是不是很失望?”
“我只是覺得你沒有同博衍分手,一面又要和Mark訂婚,有些過分了。”施娜義正言辭,倒像是關好好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
“施娜,垂涎官聞西就光明正大地來搶,不要利用別的男人,那才叫過分。”氣勢十足,字裡行間又是威嚴無比,叫施娜沒了聲音。
“不過,你沒有看見官聞西腦門上刻著關好好私有嗎?不是你能搶得走的。”關好好極為挑釁地笑起來,“不信你就來試試。”
50遺失的美好(上)
記得當時年紀小,
我愛談天你愛笑。
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睏覺了,
夢裡花兒知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