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被侯海林收買了,整天看不著人了,公司里人員散亂,大家都沒心思上班了,侯海林趁機籠絡人心,不少員工都擁護他接手騰達威龍,說否則就跟侯海林離開另起新灶,另外一些擁護蘇董事長的員工則做好了下崗的準備……”
於浩看蘇映雪半天不吭聲,沉不住氣了。
天災人禍總是如影隨形。
蘇映雪一時六神無主,她看了看床上的方子豪,他現在完全置身事外了,緊緊握著她的手,睡得很安穩。蘇映雪心裡亂成一團,一抬眼,不經意地看到窗臺上那盆吊蘭,那盆吊蘭長得枝繁葉茂,垂著長長的藤蔓,碧綠青蔥,有幾片枯萎的葉子掛在盆沿,與那些長勢喜人的葉子對比鮮明、相映成趣。
“這些枯草,在經歷了嚴寒之後,就會發出新的枝葉來,恢復生機,精力旺盛地迎接新的輪迴,蘇映雪也要像頑強的草一樣振作起來。”
耳邊驀然響起沈逸凡的話。
她可靠嗎?
蘇映雪煩亂的心平靜了許多,她想起沈逸凡說:“置於死地而後生的生命,才值得敬重,因為它們充滿了勇氣和力量,懂得珍愛擁有,而那些永遠倒下的懦夫,只能讓人遺憾和鄙視。”
是的,現在,她不能再悲傷了,她當懦夫,會有一群員工跟著失業,爸爸蘇企銳傾盡一生心血建立的事業就會毀於一旦,她怎麼能對不起冤死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她一定要查出導致汽車爆炸的幕後黑手,她一定要讓死去的親人安息。所以,當務之急,她必須振作起來,讓自己強大,擁有足夠的力量和暗中搗鬼的人較量。
“於經理,你看那盆吊蘭。”蘇映雪凝視著那盆吊蘭說。
“什麼?”於浩疑惑地看了看蘇映雪,她腦袋被驢踢了?這時候竟然讓他看吊蘭?但他還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盆吊蘭。
“那些失去生命力的葉子,即使留在盆中,也只是擺設,那些充滿生機的葉子,才成組合成動人的風景。”蘇映雪慢吞吞地說。
於浩擰緊了眉頭看看吊蘭,猜想蘇映雪這些天精神壓力太大,也和方子豪一樣病了?看來,騰達威龍真要改朝換代了。
於浩剛要說話,就看到蘇映雪轉過來衝他展開一個堅定的微笑:“那些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人就如同那些枯葉,留在公司也沒什麼用處,而那些立場堅定的職員,才是我們公司最需要的,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讓公司絕處逢生。”
於浩黯淡失望的眼睛閃亮起來,蘇映雪充滿自信和力量的樣子讓他欣喜。
“回頭你把公司的情況具體詳細地告訴我,我們要分秒必爭,和環影繡品的競爭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因為它的成敗對員工情緒的穩定至關重要。”蘇映雪把手從方子豪的手裡抽了出來。
“沒錯的,蘇董事長。”於浩連連點頭。
“那麼,得找個人在這裡陪護豪哥,你得跟我回公司。”蘇映雪說。
“讓方總的助理來吧。”於浩提議。
“她可靠嗎?”
電梯裡的男子
“沒錯的,蘇董事長。”於浩連連點頭。
“那麼,得找個人在這裡陪護豪哥,你得跟我回公司。”蘇映雪說。
“讓方總的助理來吧。”於浩提議。
“她可靠嗎?”
“可靠,她一直負責方總的各項事務,工作能力很強,而且人也不錯。這些天,董事長和方總的辦公室一直是她在照看收拾的,公司裡的情況也是她告訴我的。”於浩說。
“噢,她叫什麼?男的女的?”蘇映雪問。
“女的,叫陸穎,去年招聘時過關斬將進來的經貿學院高材生。”於浩介紹。
“那好,就叫她來吧。”蘇映雪說。
於浩打電話叫陸穎來醫院。
蘇映雪揉了揉昏脹的太陽穴,這些天太傷心費神了,吃飯睡覺都跟不上,身體虛弱輕飄,一點兒勁兒也沒有,可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支撐著她,不讓她消沉,那是對死去親的人責任感、公司那些忠於職守的員工對蘇家的信賴感、還有那種置於死地而後的緊迫感,這些,讓蘇映雪脫胎換骨,她不再是那個任性妄為的蘇映雪,而是於公於私都有重大責任的蘇映雪,這責任不可推卸、重於泰山,但哪怕會把她壓死,她也得義無反顧地扛起來。
於浩掛了電話,對蘇映雪說:“她一會兒就來。”
蘇映雪點了點頭,驀然想起江月來,聽沈逸凡說,江月也住在這個醫院裡,在第四病區4207病房,她應該去看看江月,順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