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鎮南陰險的笑容,白少棠心一陣發涼,他讓身後的人退到直升飛機上,然後對景柏然道:“快點把鑰匙送過來,否則我就殺了她。”只要拿到鑰匙,他還可以東山再起,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
莫鎮南冷笑一聲,抬起手,讓眾人準備好,這一動作,將對方激怒,那個魁梧大漢拿槍死死地抵著囝囝的腦門,興許是孩子被弄得疼了,哇一聲大哭起來,莫相離聽著那有些詭異的哭聲,心都揪起來,“囝囝。”她想衝過去,卻被池城與魅影死死扣住,“不要過去,景柏然會把孩子救回來的。”
“不,白少棠已經喪心病狂了,親外孫女他都可以不顧,景柏然,不要去。”此刻莫相離才發現,抉擇是一件多麼難的事,她既想救囝囝,又不能讓景柏然去冒險,對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只要他們拿到鑰匙,他與囝囝對他們就再也沒有利用價值。
景柏然回過頭來,衝莫相離笑了笑,那笑容竟奇異的讓莫相離安靜下來,“阿離,如果我能活著回來,答應我,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莫相離毫不猶豫的點頭,淚水飛濺,“景柏然,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一定要跟囝囝一起回來,我等著你們,我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景柏然欣慰的笑了,他轉身義無反顧地向白少棠走去,莫相離看著他一步步走過去,捏緊拳頭,這一場生死較量,到底是誰輸誰贏,可是不管誰輸誰贏,她都害怕,白少棠不顧親情,她卻不能像他一樣無情無義。
這段路再長,景柏然也終是有走到頭的時候,他走到白少棠面前,道:“現在可以把孩子交給我了吧。”白少棠以眼神示意那個大漢把孩子抱給景柏然,景柏然向白少棠頷了頷首,然後一手交鑰匙,一手交人。
將囝囝抱回懷裡,景柏然突然感覺不對勁,他將罩在孩子頭上的抱被弄開,臉色大變,“不對,這不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白少棠已經對準他的心口開了一槍,景柏然被打得飛了出去,孩子也摔在他身邊,哇哇大哭起來,緊接著直升飛機向天空飛起來,莫相離飛撲過去,現場槍聲四起,魅影連忙將莫相離拉回來,然後就地一滾,躲到了小山坡後面去。
槍聲響了許久才停歇,而伴著槍聲之後,是一聲轟然爆炸聲,只見直升飛機飛到半空中,被衝鋒槍掃射之後打中螺旋槳,然後墜落下來,撞在了懸崖上爆炸了,飛機上的歹徒全數死亡。
這一戰很慘烈,來的警察死傷過半,而景柏然身中三槍,兩槍在手臂上,致命傷在胸口,槍聲停歇後,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焦味與血腥味,那短暫的靜謐讓莫相離停留在這之後溫長歲月裡讓她萬箭穿心的一刻。
莫相離回過神來時,已經踉踉蹌蹌的撲出去,找到景柏然時,他躺在了血泊之中,那一刻,她竟然不敢再往前挪一步,怕這一步會讓他和她的往後隔了萬丈洪湖。
陰陽兩隔。
喚醒她的是景柏然的咳嗽聲,莫相離狂奔過去,她跪在景柏然面前,將他拉起來靠在自己懷裡,看著他俊逸的臉煞白,她哆嗦著唇,眼淚已經迷了眼,她哽咽道:“景柏然,不要嚇我,你沒事的,對不對,你會沒事的。”
景柏然看著她,他的心口很痛,他來之前,池城已經讓他穿上了防彈衣,只是距離那麼近,那顆子彈還是射進他的身體裡,他能感覺到生命正從那個洞口不斷的流失,他想抓住什麼,於是抬起手,莫相離見狀,連忙將他的手握在手心,他的手很涼,那股涼意一直涼進了她心裡,她害怕極了,已經顧不得旁邊哇哇大哭的孩子。
“阿離,有句話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對不起,我愛你。”景柏然說完,疲憊地垂下眼瞼,莫相離大慟,抱著景柏然悲呼:“景柏然,不要死,我說過的,只要你活著回來,我們就重新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池城第一時間趕到他們身邊,此時救護車已經來了,有人將現場的傷者搬到單架上,然後向山下抬去,失控的莫相離被人拉到一邊,魅影抱起孩子交到她手上,莫相離三魂去了六魄,聽到孩子的哭聲,才總算拉回一魄來,她低頭看著孩子,大驚失色,“不,這不是我的孩子,這不是虎兒麼?”
莫鎮南聽說這是莫良矜的孩子,連忙奔過來將孩子搶過去一看,可不就是他疼得如命根子一樣的虎兒麼?難怪剛才白少棠笑得那麼詭異,莫相離懷裡空落落的,她看著景柏然被人抬下山,看著莫鎮南狂喜地對虎兒又親又吻的,她像是丟了魂了般,“我的孩子呢,囝囝呢?”
魅影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將她扯過來,她就像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