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站起身來,出外觀察了地形破廟地處在一處山坳處,四處是荒蕪的山坡,冷風一陣陣的吹,沒有半個人影。
柳芽畏冷的蹦跳著進了破廟,嘗試著背起金暉,但是男子沉重的身子一上來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將男子放下,輕嘆了一口氣,先將男子的外袍退下來遮蔽自己的身體,然後將金暉包嚴,赤著小腳再次鑽進了寒風中。
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了一些乾柴,柳芽抱回來,生火取暖,然後再出去找了一個瓦罐回來,打碎了,將自己的手臂劃破,一滴滴的血淌落,鮮豔而晶瑩。
扶起男子的頭顱,開啟他乾涸的唇,血滴濺落在男子蒼白的唇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金暉,金暉,你醒醒啊!”柳芽急急的喊著他的名字,她不知道這種最原始的辦法有沒有效用,但是在一無藥品,而無機械的古代,她只能用自己的鮮血喂金暉。
因為這是唯一的辦法。
血一點點的流出柳芽的身體,濃稠而鮮豔,柳芽皺眉,漸漸的,她覺得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無光涸染成一層薄而淺的底景,面前只有流著血的手臂與男子昂首蒼白的臉。
“王爺,娘娘!”她的耳邊響起了戎天的聲音,遙遠而真切,她眨眨眼睛,疲累的閉上眼,手臂沉沉落下。
離御劍山莊二百里的客棧,彎月如勾,銀白光芒點點灑落於地面,寒風肆虐,雪落無聲。
俊絕的男子立在窗前,望著女子昏睡的面龐,幽暗的雙眸宛如霧氣中的河流,迷惘而淡然。他垂眸,想要進到房間裡,卻是步步艱難,細小的雪花飄到他的臉上,他昂首,有涼涼的味道,身上的淡紫錦袍隨風搖曳揮舞,將他略顯消瘦的身子勾勒出一個單薄落寞的身影。
“王爺!”戎天親手端了湯藥,站在身旁,低低的開口。
金暉接過,迷惘的面上終於有了一抹輕鬆,彷彿終於找到了進去裡面的理由,大手推門而進。
戎天望著男子單薄的身影,幽幽的輕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懷中的詔書,眸光一暗。
他到希望這詔書永遠派不上用場!
坐在榻前,輕輕的攪動了湯藥,細細的吹涼,憔悴的男子面上有著一抹悵然,計劃好的一切,因為醒來望到女子留著鮮血的手臂而有所動搖。
難道真的要傷害她才可以得到夢想的東西?造化弄人,最先與她相識的是他金暉,為什麼女子的一顆心卻在那不人不狼的妖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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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棄還是掠奪,是成全還是自私,在女人昏迷的時間裡,他鬥爭了許多次。
沒有一個人能給他一個答案,也沒有一個人指引給他一條明路,他不知道是違背自己的心意,讓女子一時快樂,還是勇敢的追逐下去,帶給她永遠的幸福。
藥漸漸的涼了,他將小勺湊在女子的唇下,一勺一勺,有些藥湯被女子吐了出來,他傾身上前,用乾淨的手指為女子輕輕的揩掉,那解手的溫暖讓他的心緩緩的一顫。
好想,就這樣守著女子,哪怕她永遠不能醒來,永遠不用面對她清澈的雙眸,永遠不用選擇,只是這樣守護著女子!
三天前,允天宮。
牙齒深深的刺入女子脖頸的時候,他嚐到了一抹冰涼的鹹甜,宛如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他吮吸著,噬咬著,直到耳邊女子的掙扎越來越微弱,呼聲越來越渺小。
血色迷茫之中,他望見了笑的溫存的女子,她握緊了他的大手,沿著紅色曼陀羅的花道一步步的上前。
“跟我來,跟我來,讓鮮血釋放你所有的狼性,讓全人類跪在你的膝下俯首稱臣!跟我來,走過了這荊棘,這血色,你將到達清明的彼岸!”
女子一身紅紗美麗而妖嬈,她笑著,比那染紅了天際的曼陀羅都要美麗。
溫存的雙手讓男子一步一步的遠離曾經的家園,紅色的曼陀羅在緩緩的延伸,大片大片,鮮紅如血,傾滿大地,直到他踏上那白玉的石橋。
“金瞑……”身後,有著女子輕輕的呼喚,男子回眸望去來路,濃霧瀰漫不見人影,再回眸,面前女子的容貌變得模糊而猙獰。
“你不是柳芽!”他喃喃的開口,身子逐漸的走到了橋的中央。
手心中的女子尖叫著幻化成煙,模糊的輪廓,妖異的金髮飄蕩在冥界暗色的天空,她尖叫著淹沒了身後女子的輕吟,妖異的綠眸迸發駭人的殷紅。
“你不可以回去,不可以,繼續走下去,奈何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