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流水常年的沖刷,各個岔路里的情況反倒變得各不相同,獵戶選擇了一條陰暗的小路,一般獵物受到追捕時都會選擇光線比較暗的道路逃跑。
地面有微微的潮氣,石壁上已經結出不少苔蘚來,獵戶走了一段就確認自己應該是走錯了,那個弓箭手雖然厲害卻並沒有達到毫無痕跡的水平,這麼長的距離裡一點兒可疑的痕跡都沒有,只能說明那個弓箭手並沒有選擇自己這條路。
不過這樣也好,獵戶在心裡暗喜,自己的刀法並不出色,最善用的標槍在這裡也受到了限制,所以那個弓箭手還是交給那些兇狠的刀手吧,自己只要平平安安的跟著分一份獎賞就可以了。
可惜阿鬼卻沒打算放過他,有了阿魯提供的地圖,阿鬼從那滿是碎石的通道拐了幾下就來到了他的前方,這條道路很幽靜,阿鬼也沒急著衝過去,反而找了個隱蔽的拐角坐下來等著這條魚上鉤。
刀手剛才那一吼大家都聽到了,獵戶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他沒有著急趕過去,反正他也不想親身殺了那個刺客,只是在通道里慢慢向那個方向走著。
聽見有人碰上刺客了,獵戶反倒更放心了,你們就慢慢打去吧,老子先走到出口那邊等著,反正最後你們都會從那邊出來的。
剛轉過一個彎角,獵戶突然看到自己面前有團黑影站在陰暗處,雖然光線太暗他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可那雙彷彿寶石般的紫眼睛妖異的像是狐狸,一剎間就吸引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天啊!碰上了!”獵戶猶如半夜撞上猛虎一般汗毛炸立,頭皮一陣陣的發麻,這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怎麼這麼多條路上偏偏讓自己給撞上了。
獵戶也不管剛才那個吼叫的刀手是個什麼結果了,自己慌張的去抽腰間的獵刀,因為大意,他這一路連刀都沒有拔出來。
一隻手輕輕伸過來一把按住了他的手,那把斬殺無數野獸的獵刀只抽出來一半又被按了回去,獵戶慌張的一抬頭,眼中滿是求饒和驚恐,可黑暗中伸過來的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握住了他的脖子!
獵戶本能的鬆開雙手去抵擋,可那隻手簡直就是個鐵夾子,堅決的逐漸收緊,獵戶就好像被套索勒住的野獸,慢慢翻起白眼,舌頭也伸了出來。
黑暗的陰影裡喀嚓一聲就好像掰斷一根黃瓜,脆生生的……
阿鬼輕輕將脖子斷了的獵戶放到地上,他早就想試試用手殺人了,沒想到掐斷一個人的頸骨居然這麼簡單,
兩個弓箭手選擇了一條比較寬的路,這地方四通八達的兩人只能相互掩護著前進,他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能遇到那個弓箭手,到時兩個打一個,獲勝的把握總會大一些吧……
阿鬼遠遠的看了看這兩個兔子似的弓箭手,太弱了,弱到阿鬼連動手的興趣都沒有。
反倒是不遠處那個刀手挺有意思,從進來後他就像個老鼠似的,很好玩。
阿鬼放過了兩個弓箭手,藉著巨石柱的遮掩像旁邊潛了過去,在一塊巨石下,一個刀手正縮在陰暗處機警的張望著。
對於幹過偵察兵的人來說,任何任務的前提必須是要儲存自己,然後伺機完成任務。石林裡傳出嘶吼和打鬥聲都沒有把這個刀手吸引過去,反倒等聲音消失後他就變得更加小心和警覺。
蹲在石頭後面半天確認安全後,刀手貓著腰,整個身體縮像個大逗號似的快速衝到一個早就看好的巨石柱下面,然後整個身體就像泥一樣貼到石柱的陰影裡,又變得一動也不動。
阿鬼並沒有走進了去驚動他,反而爬上一個大石塊頂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刀手錶演,石柱的陰影中,刀手一會變成石頭一樣靜止不動,一會兒又像個大老鼠似的低頭快跑,兩隻眼睛始終四處張望著。
由遠及近,這個刀手居然也選中了阿鬼身下這塊大石頭,阿鬼索性將呼吸放緩,整個身體緩緩團起來就像一隻準備撲食的大貓,在石頭上面虎視眈眈的看著下面這個大老鼠。
刀手在這塊石頭下面停留的時間最長,他四處看著,仔細聽著,可就是沒有想到往頭上看看,從軍隊裡訓練出來的敏感讓他總是覺得不對頭,可四處張望了半天又不知道這種古怪感覺是為什麼。
耳朵和眼睛都告訴他附近沒有人,而忽然緊張的神經卻在提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刀手在石頭下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相信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他看中了十幾米外的一根粗石柱,那裡陰影很大,能提供足夠的掩護。刀手又把身子放低,手裡握緊了戰刀,然後蹭的一下向十幾米外的大石柱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