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洛傾雪低首垂眸,眼瞼低低地垂下,眉宇微微顰蹙著,“快請。”
“傾雪,我……”平媛剛進屋,瞧在洛傾雪的時候,一下子就撲進她的懷裡。
洛傾雪有些不大習慣與旁人這樣的親密,可耳邊聽到那微微的抽泣聲,卻是怎麼都狠不下心推開她;她與平媛雖然說是朋友,可也沒有到這樣的地步;夜半來訪也就罷了,還哭得這麼傷心算怎麼回事?
“怎麼了?”
“我,我……”平媛抽泣著,洛傾雪抬頭望著門口處,頓時眉頭緊皺,“難道你是一個人跑出來的?”
“嗚,嗚嗚,我,我大嫂和侄子,沒了!”平媛抽泣著,聲音很小,很輕;但是人都能聽出她聲音中的哀傷和悲切。
洛傾雪抿著唇,“怎麼會這樣?”
“我,我……”平媛眼淚吧唧吧唧不斷地往下掉著,早已經是泣不成聲,好久才斷斷續續地將事情說清楚。
原來是平南大將軍奉召回雲都之後,就不斷有家族給平家的男兒送妾送通房丫鬟;這樣的做法在雲都的大世家中並不少見;只是不知道該說平家大公子平疋(shu)的運氣太好還是太不好;前不久楚國公便將其中一名庶女送予平疋做了妾室,只是這妾室卻是個不安分的;平疋的嫡妻王氏乃平民之女,那小楚氏自以為出身楚國公府便以為高人一等,命人仿照木軍醫的字跡偷換了藥方;不想卻被洛傾雪瞧出了端倪。
今兒那丫鬟也是被小楚氏欺騙,原本以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卻不想小楚氏竟然還做了兩手準備;眼見平媛回去竟然沒有帶藥材,竟然兵行險招,索性尋機會在接生的婆子身上撒了下作的香粉,讓那王氏聞到之後,便全身提不起力氣,自然也沒力氣生孩子;如此這般,竟然胎兒久憋腹中;王氏竟然也斷了氣。
這斷斷續續的一長段停下來,饒是錦笙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那小楚氏如今可是被抓住了?”錦笙有些好奇。
“嗚嗚,沒,嗝,沒有。”平媛哭得更是歡了,眼淚像是河水決堤了一般,不住地往下留著;“我,我爹說,嗝……楚國公,嗝,不能開罪,那,那小楚氏身邊的丫頭說,嗝,說都是她自作主張的,嗚,嗚嗚……”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用丫鬟抵罪這樣的做法,她見得太多;只是平南的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楚國公到底是紮根雲都的大家族,世代經營加上各種姻親,盤根錯節,對於初入雲都沒有家族扶植的平家來說,現在的確不宜開罪。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半夜這般匆匆忙忙的跑出來;你爹孃還有哥哥們會擔心的。”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陡然想到師父曾經說過的一件事情,她驟然眼前一亮,“你大嫂什麼時候生產的?”
“酉時三刻發作,嗝,嗚嗚,戌時生產。”平媛雖然不解,還是說了出來。
錦笙眉宇微微顰蹙著,看了看天色,“現在也不過才剛到亥時,也就一個多時辰,怎麼會這樣?”
“才一個多時辰。”洛傾雪抿著唇,瞧著平媛,垂下眼瞼,心中卻極是糾結。
她本就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可現在卻是一屍兩命;三個時辰以內,如果她出手尚且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只是她與平媛,平家的關係,真的沒有好到可以為了他們暴露自己另一重身份的地步。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想了想從梳妝檯中取出一串檀珠,“你拿著這個去相國寺求見清遠大師,若是三個時辰以內,或許還能救你大嫂和你那未出世的子侄一命;若是慢了……”
“當真?”平媛頓時深吸口氣,雙目大瞪看著洛傾雪。
“清遠大師醫術精湛,應該是可以的。”洛傾雪朝平媛點點頭。
“好,那我立刻就去。”平媛胡亂地抹了把臉上尚未乾涸的淚珠。
洛傾雪看著她,“你一屆女子現在出城不方便,你還是快回家讓你大哥去吧,更何況現在城門已經下鑰,你也出不去的。”
“那,那怎麼辦?”平媛皺著眉頭。
“你爹自然會有辦法。”洛傾雪淡淡的笑著,其實她身上有哪個人欽賜的九龍佩,便是現在要出城也是無妨的,只是現在那個人對自己明顯心有忌憚,她可不想現在這個時候強出頭遭人嫌。
平媛點點頭,“是,是,我怎麼忘了這一茬了。”
“平家小姐,您還是快回去吧,這檀珠可是我家小姐與清遠大師相交的信物,您可別弄丟了。”錦笙皺著眉頭,她可是聽說那傳檀珠手串在相國寺的佛龕裡受了三百年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