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忤逆?
就連寇依藍都以為事情就這樣真的拍板定案的時候,朝堂之上卻當真有人站了出來。
“皇上明鑑!”一道清朗的女聲傳入;緊接著是小太監的通報的聲音,“靜王妃覲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靜王妃身著朝服,端莊華貴。
皇帝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不悅,可在看到靜王妃身上佩戴的串珠時,頓時瞳孔縮了縮,只能強壓下心頭那口悶氣,“平身。”
“謝皇上。”靜王妃低著頭,她不是那蠢笨的,如何能看不出皇帝此刻臉上的不悅;只是她卻必須為自己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
“靜王妃擅闖朝議殿,有何話可說?”皇帝的語氣有些深沉。
“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甘願受罰;只求皇上還我兒,還鎮北侯府一個公道。”靜王妃猛然雙膝跪地,整個人匍匐在地上,不等皇帝開口,便接著道,“太祖皇帝身中劇毒時,我皇兒在天牢雖是人質卻妃人犯卻無辜被打,至今重傷在床;鎮北侯府雖然權柄滔天手握兵權,可輩輩代代皆是忠臣良將,從未有過不軌之心,臣妾貌似上朝,只求皇上一個公道。”
皇帝頓時面色一變再變,輕喝一聲,“放肆!”
“縱使皇上不愛聽,臣妾也要說完。”靜王妃此番本就是報了必死的決心來的,她抬起頭與皇帝四目相對,也顧不得什麼禮節,什麼規矩,面色嚴肅,“太祖皇帝中毒之事,鎮北侯府並沒有人進宮,甚至連太祖皇帝的面都沒有見過如何下毒?那沈月梅與鎮北侯府,與洛候爺本就有仇;新愁舊怨,不過是誣陷而已;就因為這毫無憑據的說法,讓洛氏一族舉族流放,皇上是不是做得太過了?”
靜王聞言,整個人身子頓時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狠狠地呵斥靜王妃,“放肆,皇上英明睿智豈是你這等婦道人家能明白的,還不快退下。”
此番卻是為靜王妃解圍的話。
身為皇帝的胞弟,皇帝是什麼性格的人他還能不明白嗎?如果他當真是個寬宏大量的明君,這些年他又何苦一再稱病,懶散的甚至早朝都不來;最近若非是為了雲初揚的事情,他也不會……只是沒想到靜王妃居然膽子這麼大。
“讓她說。”皇帝沉沉地喘著粗氣,眼底滿是不悅。
靜王妃卻是不理,只抬頭望著皇帝,“皇上英明睿智,臣妾只求皇上明察。”
“哦?那依靜王妃所言,此事派誰去查比較好?”皇帝的語氣晦暗不明。
“臣妾以為,御史中丞官大人剛正不阿,堪當此任。”靜王妃深吸口氣,滿朝文武當中能不怕皇帝的威嚴,膽敢與皇帝槓上的人並不多,可這新上任的御史中丞卻算是其中一個。
皇帝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說誰不好,偏偏是那個臭脾氣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的官宴秋;他沉沉地喘氣,面色很是難看。
“微臣願協助文丞相查出真相,讓那些心中仍存疑慮之人無話可說。”官宴秋也站出來;倒不是他願意來趟這趟渾水,只是有些事情他也是身不由己,就比如說昨夜收到的那封神秘的信;他低著頭,眼角掛著靜王妃,如今看來只怕也是她做的吧;只是這事,靜王知道嗎?
“好,好,好!”
皇帝張口一臉三個好字,可卻一個比一個清冷,一個比一個狠戾,“朕就給你們三日時間,三天,若是三天查不出來,任何人再膽敢替鎮北侯府說話,與之同罪!退朝,哼!”
“退——朝!”常樂趕緊一甩拂塵,拉長了聲音高喝一聲,然後轉身快步追上皇帝的腳步。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頓時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
“皇上,您別擔心了。”皇后或者說寇依藍輕聲安慰著皇帝,淡淡地笑著,“如今鎮北侯府已經徹底倒了,那兵權也已經到了您的手上,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世上忠臣良將可不難找,平家不是還在那裡嗎?”
皇帝這才面色稍微好看了些,轉頭瞧著寇依藍那越發千嬌百媚的模樣,不由得in頭一軟,小腹緊縮了一下,深吸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只是辛苦了朕的皇后了。”
“能為皇上分憂解難是臣妾的福分。”寇依藍低下頭,語氣帶著微微的試探,“只是皇上,平安那裡……”
她可是天命的鳳主,如果當真嫁入鳳臨國,那豈不是意味著往後他要將這大好江山白白送給鳳臨;以她對皇帝的瞭解,她定然是不會這麼做的。
果然,一提到洛傾雪,皇帝的面色陡然變得很是難看,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