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傾雪點點頭,“兒媳明白的。”
只是低垂的眼瞼下卻是飛快地劃過一道精芒,水……她如果剛才沒有聽錯,鳳靖後面的話應該是兒化音,水兒?難道是攝政王妃的閨名?
攝政王妃白嵐出自鳳京中一個頗有名望的家族白家,不過卻被無妄牽扯進了當年寇皇后謀害當朝太子鳳城歌的陰謀當中,說起來是無妄之災卻險些被滅族,若非有白嵐這個出嫁女從中周旋,若非攝政王再三保證,若非有容末,怕是如今的鳳京中早就沒有白家的一席之地了。
不過縱使如此,現在的白家也早已經不是以前的白家可以比擬的。
如果她記得不錯,經過當年的事情之後,白家所有的男兒一夕之間退出官場,如今便也只是一般的名流清貴而已;好在有白嵐這個攝政王妃幫襯著,白家這一代也還算爭氣,勉強撐起了白家的門庭,幾個女兒因為白嵐的緣故嫁得也都不錯。
可,在她的記憶中,白嵐卻無論如何都與水兒這個名字無法聯絡在一起,白嵐表字敏之。
“行了,永安怕是還未用膳吧,你先回房吧,不然那臭小子回來見不到你,又得鬧騰了。”鳳靖不在意地笑笑,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罷了罷手。
洛傾雪頓時低下頭,兩腮微微泛紅的模樣,竟是十足的女兒嬌態,尾音微微拉長,帶著撒嬌的意味,“父王。”
“好好好,父王不取笑你了,快回去吧;瞧著時辰,容末也快下朝了。”鳳靖臉上終於露出了三分笑容,雖然瞧著也多是苦澀在其間。
洛傾雪點點頭,有些話想問,卻不是現在,“永安告退。”
果然,待洛傾雪從主院回來的時候,容末早已經等在那裡;不問洛傾雪為什麼去了主院,不問她與鳳靖之間到底說了什麼,只是那麼淡淡地笑著,在他旁邊坐著的赫然是鳳城歌與……那白鬚冉冉,仙風道骨,此刻臉上卻明顯帶著一股欠扁笑容的……國師大人,是也。
“永安。”
幾乎是在洛傾雪踏入房門的瞬間,鳳城歌便身子前傾,語氣歡快,只要是人都能聽出他此刻的好心情。
瞧著鳳城歌那一副二十四孝的模樣,洛傾雪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不過到底礙著外人在場,沒有下鳳城歌的面子,反而很是配合地喚了聲,“父親。”
“誒,乖女兒,來過來父親這裡坐。”鳳城歌被洛傾雪那聲甜甜的父親樂得找不著北,頓時得寸進尺地要求著,也不顧旁邊容末那冰凍三尺的寒氣還有那黑漆漆的臉。
洛傾雪嘴角斜勾,帶著微微的弧度,淡淡笑著,“不知國師大人蒞臨寒舍,有失遠迎,失禮了。”
“呵呵,傳聞公主巧舌如簧,如今一見,方知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國師捋著鬍鬚,淡淡地笑著;那種被打量的感覺,甚至洛傾雪感覺他好似能夠窺視到自己的內心一般,心頭很是不安。
“國師大人說笑了。”洛傾雪低下頭,拗不過鳳城歌可又顧忌著容末,最後只能選擇坐在兩人都不靠近的地方,反倒是與國師進了幾分。
國師搖頭晃腦的,此刻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微微笑著。
“不知國師大人前來,可有要事?”
整個屋子裡靜悄悄的,氣氛更是波雲詭異,洛傾雪實在是忍不住了這才開口問道。
“哈哈。”不等國師開口,鳳城歌便首先大笑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永安,你既然是我鳳臨皇室的血脈,又是我鳳城歌唯一的女兒,你皇爺爺欽封的一品公主,怎麼能沒有自己的公主府呢?”
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面帶不解,“可是……”
她如今已然是出嫁女的身份,縱使是皇家玉牒,上面的名字也是鳳逸軒的妻子。
“這有什麼好可是的。”鳳城歌大手一揮,“今日來便是問問永安喜歡什麼樣的,順便讓國師給你瞧瞧風水。”
洛傾雪眉梢淺揚,瞧著國師那仙風道骨的模樣,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竟然也如那些遊方道人一般,看風水?唔……經歷過前世今生,對神鬼之說她自是敬畏,只是這風水。
“有勞國師了。”洛傾雪低下頭。
“乖女兒,你喜歡什麼樣的房子,來告訴父親,父親保證讓你滿意。”鳳城歌拍著胸脯,那模樣讓洛傾雪忍不住扶額,“不知哥哥和大哥的府邸,落在何處?”
聞言,國師倒是笑了起來。
“哈哈,果然不愧是龍鳳雙胎,好啊,好啊。”國師捋著鬍鬚,看向洛傾雪的眼底更是帶上了幾分滿意,“兄友弟恭,你母親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