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鳳小小喝下去,那可是會……若是讓王妃知曉,非得剝下她一層皮不可。
容末可不管燕喜嬤嬤心頭是怎樣的千回百結,只淡淡的點點頭順著華香的話說下去,“我記得小小自幼畏熱,這溫熱的倒是剛好。”
“這麼多年不見,想不到軒哥哥竟然還記得。”鳳小小抬起頭,笑得很是開懷。
燕喜嬤嬤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低下頭心裡七上八下的,難道是世子看出來了什麼?不,不可能的,不行她得回去告訴王妃才是,“這……既然參湯已經送到,老……老奴也該回去向王妃回話了。”
因為心中緊張竟是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著,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這才穩住聲線將一句話說得完整,又有些小心翼翼地瞧了容末一眼,然後又飛快地低下去,那模樣像極了見到貓的老鼠一般,生怕容末又尋個什麼由頭不允了她。
那樣的模樣瞧得洛傾雪心裡直樂呵。
好久,就在燕喜嬤嬤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兒的時候,洛傾雪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嗯,如此也好;勞嬤嬤走這一趟了。”
“不勞煩,不勞煩。”燕喜嬤嬤趕緊擺了擺手,“那世子、世子妃您們好生歇著,老奴就先告退了。”
話音落地,竟是也不等容末與洛傾雪說話,領著來時同來的兩個小丫頭飛也似的走出院子,那模樣竟是生怕洛傾雪會反悔一般。
倒是旁邊正一本正經地喝著血燕參湯的鳳小小有些疑惑,“這燕喜嬤嬤也不知是怎麼了,很少瞧見她這般失態的模樣呢。”
“許是母妃院子裡有要事吧。”容末語氣淡淡的,端起茶杯遞到洛傾雪的唇邊,“不是說頭暈身子不舒服嗎?稍晚些,你用點東西,一起出去走走,嗯?”
原本心裡還有些小得意的鳳小小見狀,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狠狠地咬著牙,癟著嘴,將湯盅裡的血燕參湯一飲而盡這才不解氣,將湯盅瓷碗弄得乒乓作響。
“軒哥哥近年少有回來,前些時候父王還唸叨著呢,你如今回來了,可得好好陪陪他;父王的身子也不如以往了。”說著還有些不滿地瞪了洛傾雪一眼,那樣子活像是洛傾雪纏著不讓容末回家一般。
洛傾雪心裡啞然失笑,暗自給了容末一個白眼。
容末頓時被洛傾雪那含羞帶嗔的模樣給吸引住,喉頭上下滑動著,原本清明的眸色不由得又暗了暗,轉頭看著鳳小小,不帶絲毫語氣,“嗯,這些年照顧父王、母妃你辛苦了;瞧著你也有些乏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說話雖然委婉卻是明晃晃逐客的意思,饒是鳳小小臉皮再厚,再不願意也只能咬著牙,“軒哥哥說得哪裡話,若非母妃將小小救出火坑,哪裡有如今的小小;小小隻是不忍瞧著父王日日疲累,朝中政事……”
“慎言!”容末頓時面色沉了下來。
鳳臨國的律法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女眷不得參政,但這麼多年膽敢議論參政國事的女眷,哪個是有好結局的,當然他家素素是個例外;更何況他現在正在心猿意馬之時,哪裡肯聽鳳小小聒噪。
“是小小失言了,平安公主既然有些乏了,不如就好好歇著,告辭。”鳳小小最後惡狠狠地瞪了洛傾雪一眼,得……稱呼又從嫂嫂變回了平安公主。
瞧著鳳小小離開的模樣,洛傾雪沒好氣地拍開容末環在她腰間的手,“真是,這青天白日的,也不嫌害臊。”
“哦?莫非素素竟是害臊了?”容末是什麼人,若是會因為洛傾雪一句話而偃旗息鼓,那又如何會有他們的今日。
洛傾雪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到底是女子面皮薄;更何況縱使知曉容末只當鳳小小是妹妹,甚至在他心中只怕是連妹妹都算不上,一個熟悉的陌生人罷了,可總有這麼個人覬覦著屬於自己的人,而且又還是當初攝政王妃心儀並內定的兒媳,攝政王應當也是滿意的,縱使她並非那等斤斤計較的女子,心裡到底也是不舒服的。
“你這麼沒臉沒皮的都不害臊,我害臊什麼。”她掙扎了下,語氣有些狠;撅著嘴,帶著十足的不滿,還透著隱隱的酸意。
“呵呵。”容末低下頭,環在洛傾雪腰間的手臂不僅沒有放開反而環得越發的緊了。
低低沉沉又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在耳畔傳來帶著他刻意的溫熱和那清冽的男子氣息,洛傾雪也不由得有些意動;這麼多年,兩人之間雖然只是到昨夜新婚才走到最後一步,可在那之前,有些事情卻是演習過千百遍的,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竟也讓她敏感不已。
“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