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得慌。
遂面色一沉,厲聲呵斥著,“小孟氏!你僭越了。”
“老夫人教訓得是,是婢妾僭越,冒犯了大小姐,還請大小姐責罰。”小孟氏頓時跪倒在地。
“祖母,您這是做什麼;孟姨娘若不提起,孫女還想不起來呢;前些日子太醫不是說了,孫女這身子是虛弱,但卻虛不受補,連平日裡的海參要我都吃不得了,這烏骨雞留在孫女那兒也是浪費;不若送給祖母,您訓斥她做什麼,沒得為了個賤妾氣壞了身子。”
洛傾雪拉著孟氏的手臂,語氣帶著三分嬌俏,又有三分撒嬌,一席話倒是說得孟氏心裡舒坦了。那可是烏骨雞,整個流雲國每年也不過只有那麼十隻而已,她自然不是真的不想要,洛傾雪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朝著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會意地悄然退出房間。
“你這丫頭。”孟氏沒好氣地,語氣卻是柔和了不少。
小孟氏跪在地上,低著頭,聽著上座的祖孫二人親切地相互寒暄著,卻好似沒有看到自己般,只讓她跪在地上;還有洛傾雪那句“賤妾”就好似一根針,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明明……明明當初是,是……
若非當初的那件事情,若非因為對錶哥一往情深,她又如何會自甘下賤,這般作踐自己。
果然說書的說得好聽,妲己再美終是妃;一日為妾,終身便再丟不掉妾這個名頭。
難道她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不,絕不!
洛傾雪,是你逼我的。
無人注意到,跪在地上從始至終都低著頭的小孟氏,此刻眼底滿是濃烈的恨意,還有那扭曲的臉,她死死地咬著牙,唇舌間隱隱品嚐到的腥甜更是讓她的眸中憑添了幾抹妖冶之色。
孟氏又拉著洛傾雪寒暄了半晌,這才視線悠悠轉開,瞧著跪在地上的小孟氏道,“行了,你也先起身吧;雪丫頭雖然性子好,是個大度的,但也不是你區區妾室能責問的;今兒就先作罷,若是再犯,兩罪並罰;雪丫頭,你瞧著可好?”
“祖母說的,自然是好。”洛傾雪低著頭,笑得淡淡的。
眼瞧著院外,夕陽越發的沉了,紅豔豔的餘暉好似要將天邊都燒起來般,宛若熊熊烈火,又好似漫天的紅蓮。
白芷踩著小碎步匆匆從外面進來,避開眾人的視線來到洛傾雪身旁,俯身壓低了嗓音道。
“你說什麼?”洛傾雪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般,猛然輕撥出聲;感受到孟氏、姚佳氏以及屋內其他眾人的眼光之後,她這才夢然回過神來般,捂著唇;卻仍舊顰眉蹙頞,面色蒼白著,“怎,怎麼會這樣?”
白芷低著頭,“這,奴婢也不清楚。”
“銀葉呢?”洛傾雪緊緊地抿著唇,緊皺的眉頭卻一直沒有放下。
“她已經隨奴婢來了榮禧堂,正在外面候著。”白芷低著頭,她只是個二等丫鬟,而銀葉卻是一等,有些事不該她管的,她也不能多嘴。
“讓她進來!”洛傾雪強忍著怒火,眉心狠狠地抽搐了兩下;轉頭朝著孟氏和姚佳氏,勉強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傾雪失態,讓祖母和大伯母看笑話了。”
見狀,姚佳氏有心想問問發生了什麼,可看到孟氏那眼含精光的模樣,話到了舌尖打了三個轉兒又咽了回去。
“沒事沒事,彆著急。”孟氏心中猜測著,難道是這丫頭捨不得那兩隻烏骨雞?所以合著丫鬟演了這場戲給自己?
畢竟這烏骨雞可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好東西,一年才上貢那麼丁點,光是後宮的那些妃嬪就不夠分的,上面還有王公貴胄,一品大員;她會捨不得也是正常;可既然捨不得,那剛才幹什麼會做出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洛傾雪眼眶酸酸的,眸底氤氳起了霧氣,神色間很是著急,都快哭出來了,笑得比哭還難看,眼角甚至已經滲出了淚意,“我,我……”
“奴婢見過老夫人,大夫人,小姐。”銀葉隨白芷進屋後,從始至終都低著頭,恭敬地行李問安。
不等話音落地,洛傾雪單手撐著座椅的扶手立刻起身,上身前傾,顧不得孟氏、姚佳氏以及其他人的目光,急切地問道,“剛才白芷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烏骨雞不見了?”
“……”果然如此!
聞言,孟氏心中不由得泛著些許酸澀,對洛傾雪又有了意見;哼,剛還當她是個好的,沒想到卻是這般奸猾。
“……”就知道會出事。
聞言,姚佳氏也低著頭,心裡慶幸還好自己剛才的話沒有問出口,不然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