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想哭,原本嫣紅的雙唇此刻血色盡褪,開開合合,轉頭看向喜樂,“我只問一句,到底是誰,幫你的?”
‘嗡——’
眾人只覺得腦子裡突然有什麼東西炸開,又好似有什麼東西突然清明瞭般。
喜樂身子頓時狠狠地顫了顫,“奴,奴婢不懂大小姐在說什麼。”
“傾雪,你……”孟氏與洛永煦也帶著不贊同地看著她。
“烏骨雞最是畏人,往日裡連餵養它們的銀葉瞧了都會遠遠的避開,更何況喜樂;她想如此輕易、不動聲色地從素瑤居帶走兩隻烏骨雞,絕無可能;父親當真以為,素瑤居的那些下人全都是擺設嗎?”
從沒有這麼一刻,洛傾雪覺得馮望月看人是這麼的精準;當然是在不涉及到馮素煙的時候。
前世,隨著父親被迫交權後惶惶不可終日,終是鬱鬱寡歡,憂鬱成疾;大哥、哥哥相繼戰死,堂哥們亦是前赴後繼地去拜見祖宗們;曾經盛極一時的鎮北侯府終於沒落了。府中,簽了死契的下人們,逃的逃,走的走。
唯有她素瑤居的下人,就算是死也都死在了鎮北侯府;只除了……
“所以告訴我,幫你的人到底是誰?”洛傾雪轉頭看向喜樂,“烏骨雞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素瑤居絕不容許有這樣吃裡扒外的人存在!”
聲音陡然拔高,擲地有聲。
喜樂面色頓時變得更加蒼白,她嚅了嚅唇,卻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呵呵,父親,既然整件事情受害者是女兒,不如將這喜樂交給女兒處置如何?”見她這副模樣,洛傾雪突然開口,橫來一句;腦子裡猛然閃過一些什麼,嘴角微微勾起,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對著喜樂用唇語說了幾句什麼。
只見喜樂頓時面色‘唰’地變白,身子更是不住地顫抖著,深吸口氣,因為受刑聲音很是虛弱無力,“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我說,我說!”
“嗯哼。”洛傾雪歪著腦袋。
“是,是……”喜樂吞了口唾沫,低著頭,兩行清淚自眼角滑過,“是,錢嬤嬤。”
“譁——”
在場眾人一片譁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著立在孟氏身後那面色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錢嬤嬤,眼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情緒,驚訝、詫異、不敢置信……
“老夫人,老奴冤枉,老奴冤枉啊。”
只聽見一聲沉悶的聲響,錢嬤嬤雙膝跪倒在孟氏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老奴服侍您這麼多年,都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又怎麼會做出那等混賬的事情來;老奴在鎮北侯府呆了大半輩子,無兒無女,也犯不著為了兩隻烏骨雞與大小姐過不去,求老爺、老夫人明察。”
“……”孟氏只覺得眉心突突地跳了兩下,“當真是錢嬤嬤?”
“老夫人明察,奴婢不敢說謊。”感受到洛傾雪那兩道灼熱的眼光,喜樂只覺得如芒在背,便是在那之前的拶刑也未讓她覺得有這般的難受和掙扎過,“老爺明察,老夫人明察。”
洛傾雪深吸口氣,轉頭看向錢嬤嬤,“其實衣櫃裡的那滴雞血是錢嬤嬤滴上去的吧。”
“大小姐,您可不能冤枉老奴。”縱使在這樣的情況下,錢嬤嬤也很是硬氣,倒是不知道有什麼依仗。
“傾雪,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孟氏強壓下心頭的不悅,壓低了嗓音道,“昨夜不是都已經查清楚了,不是錢嬤嬤。”
洛傾雪低著頭,“昨夜是查得很清楚,錢嬤嬤手上也的確沒有沾染雞血,不過……如果雞血是沾在中衣內襯上的呢?”
“……”眾人無言。
“昨日約莫午時前後,有人曾經在素瑤居門前看到過錢嬤嬤,不知錢嬤嬤該如何解釋?”洛傾雪聲音清冷,一字一句。
“……”眾人沉默。
“今兒清早,我差人去保和堂請大夫為素瑤居的下人診治;誰知卻剛好碰到人將這個扔到院子外面廢棄的枯井裡;可是費了長歸晚照不少時候才將它撈起來,錢嬤嬤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洛傾雪指著錦笙手上端著用一方白綾遮擋的托盤。
“……”
隨著洛傾雪的字字句句,雖然非常的平淡,平淡得好似在陳述一件件平凡的事實般,錢嬤嬤的身子卻顫抖得越發厲害。洛傾雪每說一句,她的面色便慘白一分,直到最後,臉上沒有絲毫血絲。
“砰!砰!砰!”錢嬤嬤頓時磕頭如小雞啄米,聲聲悶響傳來,“大小姐饒命,大小姐饒命,是老奴鬼迷了心竅了,求求您饒過老奴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