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穹影放開他的手，輕聲說道。
“是，主人。”夜宸越過她，一步一步地往殿外走去，他幾乎不會發出腳步聲，卻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他才走了兩步，就感覺到身後的異常，她大概很生氣，他最不想讓她生氣的。
穹影神色陰沉，周身散發出一股冰寒冷魅的氣息，她似乎越來越放逐他。
若是以前他敢違抗她的命令，她起碼也會責備他幾句，看著他驚慌失措的反應，甚至是讓他回堡壘面壁思過。
但現在，她再次原諒他。
偌大的殿宇裡只剩下她一人，黑暗一片，她的身影融進了夜色裡。
…………
綵衣來到寢宮大門時，正見夜宸出來，她又嚇了一驚。
“夜宸公子，你去哪裡？”綵衣又驚又擔憂地問道，夜宸的氣息好像很不好，隨時會倒下的樣子。
過了半晌，夜宸才注意到綵衣，忽然想起那天，他不記得回去的路，於是故意讓綵衣送雪水他那裡，然後他跟蹤了綵衣。他還不記得她寢宮裡的路，恐防走錯，就在這裡等了許久……
“夜宸公子。”綵衣見他精神恍惚，於是又叫了一聲。
“何事？”夜宸毫無語調地問道。
“你要去哪裡？”綵衣重複了一遍，心中暗想，夜宸醒來了，留在尊主的寢宮確實不適合。
“回去樓閣。”夜宸看著遠處，然後走了。
綵衣覺得莫名其妙的，不作多想，進門去，可是走了兩步，她猛然驚醒，頓時止步，又一次險些把藥打翻了。
現在她端著藥，是先進去稟報尊主，還是先去追上夜宸？進退兩難啊。
“夜宸公子，慢著！你等等！”綵衣決定追上去，藥涼了就不好了。
綵衣端著藥，不能走得太快，她這麼大聲地喊，夜宸又好像聽不見似的，她鬱悶了，難道夜宸有些失聰？
“夜宸公子，你還沒喝藥。”綵衣好不容易才追上去，幸好夜宸走得極其緩慢。
夜宸止步，看了看托盤上那碗藥，一言不發，然後端起藥，一飲而盡，再放下空碗，最後，又走了。
綵衣愣了，愣愣地看著一點不剩的藥碗，她很想問，不燙麼？不苦麼？
剛才醫士說這藥十分苦澀，最好配些甜食，喝過藥之後再吃些清淡的食物。
於是，她立刻去廚房，讓廚子弄些清淡的食物，讓人立刻送去夜宸那裡。
吩咐完畢，她端上晚膳，折返回寢宮。
已經有些晚，寢宮裡黑漆漆一片，綵衣回到寢殿，不見一人，燈也沒點。
尊主不在？去哪裡了？
其實很多時候，尊主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但這次似乎有些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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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赤色之蓮24
第二天，夜宸甦醒了的訊息不脛而走。
景傲去了找夜宸，問起了遇到洛晚晴的始末，還有很久以前的事情。
“遇到了亡靈，洛晚晴出現了，然後我落敗了，被困了三天，醒來之後就不記得了，洛晚晴騙我回來殺幾個人。”夜宸沒隱瞞，足夠簡略地說了一遍。
不是他故意省略，而是他說話一向如此，能用一個字表述的，絕不說兩個字。
“包括殺無心？”景傲驚訝，一切疑團都解開了，幸好夜宸由始至終都沒有相信過洛晚晴，不然夜宸要殺無心，是輕而易舉。
“是的，無心很早就發現了。”夜宸說道。
“她一向都很聰明。”景傲揚了揚唇，聰明又有氣魄，就是太冷了一點，狠了一點。
夜宸沉默，若論智謀，無心當之無愧是最深謀遠慮的一個，不然也不會成為她最寵信的人。
“夜宸，八年前夜探相府，和我交手的人，是你？”景傲忽然想起，現在只差沒求證。
“謝謝你放我走。”夜宸沒否認，當年若不是東方景傲故意放他走，他可能會被擒，甚至被殺。
“這話我受不起，這次你受傷，或多或少也是我當年放過洛晚晴的結果。”景傲十分愧疚。
提到受傷，夜宸沉默，神色又黯然了幾分，甚至是噩耗，他本來是必死無疑，她一定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他起死回生，一定是。
“還有一件事，十年前，是你們偷了相府的金幣和晶幣？”景傲有些好笑地問道。
聞言，夜宸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