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冰涼,她感到那冰冷的銀針即將扎進她的血管。
“玖歌,他們要殺我,救我,我就快死了,快救我……”蘭素兒失控地尖叫,聲音淒厲,猶如厲鬼。
“穹影,夠了。”玖歌沉聲道,他知道,即使沒有素兒,她也照樣可以逃脫,所以,她真的會殺了素兒。
穹影擺了擺手,無心會意,收起了銀針,讓蘭素兒閉嘴。
“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我們走吧。”傾君輕輕地碰了碰穹影的衣袖,似乎不敢去執她的手,甚至是不敢觸碰。
“好。”穹影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慢著,穹影,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玖歌忽然說道。
“你可以問,但我未必會回答。”穹影說道。
“到底,國師是不是你殺的?”玖歌看著她,生怕錯過她每一個表情。
“不是。”穹影毫不猶豫地說道,鳳目裡閃過詭魅之色。
她確實非要殺了那老不死,可惜,那老不死是自盡而亡。
即使昨天她沒有來寧都,沒有遇上那老不死,日後也必定會遇上,她始終是會殺了那老不死。
蘭素兒楚楚可憐地看著玖歌,見玖歌無動於衷,她心死如灰,她已經沒了師。父,就只剩下玖歌。
悽慘地哭著叫道:“玖歌,他們會殺了我的,救我,救我……”
玖歌看著穹影,說道:“穹影,她對你造不成威脅,不要殺她。”
穹影不語,和傾君登上了馬車,秋桐駕車而去。
無心押著蘭素兒,把蘭素兒捆起來,拽上了馬匹。
“玖歌,救我……”
似乎所有人都無視蘭素兒的聲音,策馬絕塵而去,車轍聲漸行漸遠。
只徒留一片狼藉,和蘭素兒絕望的餘音
玖歌還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馬車,直至馬車消失了,還久久沒有移。動半分。
她是個狡詐詭譎之人,她的話真假難分,謊言連篇。
但剛才她說不是,他相信,不知為何,即使真的是她殺了國師,他相信她有她的立場。
可是,即便他無條件相信她,為什麼她還離他越來越遠?
470。北燕之行10
不日,便出了南旭邊境,一路往北而去。
多日的行程,蘭素兒臉容憔悴,原來亮澤的美目也黯然失色,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受了不輕的傷,冷得瑟瑟發抖。
“主人,怎麼處置蘭素兒?”無心上前詢問。
蘭素兒渾身一顫,不知是太冷,還是無心的話太可怕。
“扔了。”馬車裡傳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無心聞言,把蘭素兒拽下馬,扔掉,似乎只是扔掉一件垃圾。
蘭素兒雙腿發軟,雙腳到地就站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雪地上,如同被丟棄的布娃娃。
就在山道上,飄起的細雪,寒風刺骨。
蘭素兒咬了咬唇,看著遠去的馬車,美目裡閃過一絲狠色和不甘。
面對死亡,她始終是懼怕的,她才二十歲,不甘就此死去,捨不得玖歌,捨不得這繁華世間。
她生來的命格是天府星,所以師。父才收她為徒,悉心教導她,以仁德之心待人,對敵人和惡人該狠則狠。
如今她辜負了師。父的期望,不僅沒有為師。父報仇,還狼狽被擒,她有愧於心。
…………
北燕國的王城繁華,卻不怎麼熱鬧,大概是人口少的原因。
羅衣綵衣早已在行宮恭敬,六年時日的磨練,二人越發出色了。
不驕不躁,沉著內斂,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修為隱藏得極深,無論是衣著和神色都和一般侍。女無疑。
但此刻,二人卻難免有幾分緊張,六年之久,終於迎來了尊主。
行宮建在山邊,看樣子是新建不久,氣勢磅礴,奢華鋪張,又不失幽靜別緻,建得比北燕的王宮還要恢宏。
遠遠望去,偌大的宮門只有羅衣綵衣二人,見了馬車來,連忙上前引路。
馬車悠然地駛進宮門,一路暢通無阻。
“鳳非離,這裡較之你的焱鳳王宮如何?”巫玥東張西望,簡直就像從窮鄉僻壤來的鄉巴佬。
“焱鳳王宮不是我的。”鳳非離走快了兩步,顯然是不想和巫玥說話。
馬車在大殿前停下,幾個侍衛和侍。女匍匐在冰冷的雪地上,卻沒有半點畏寒。
穹影下了馬車,稍微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