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個錦盒來。”穹影淡道，拿了桌面上的藍色小。果子把玩。
“是。”夜宸疑惑，她手中的果子是她從森林裡帶出來的。
昨晚他已經見到了，很涼的果子，嬰兒拳頭般大小，冰藍色，和堅果一般堅硬。
若他沒有猜錯的，那是藍櫻果，聖藥中的極品，用作療傷和提升修為。
生長在積雪的懸崖峭壁，有高階猛獸守候它成長，百年結一次果，可遇不可求。
想到此，他不由得心驚，她是如何下懸崖，和如何殺死兇殘的猛獸。
曾經她說過去藍斯學院是為了找一樣東西，難道是為了找藍櫻果？他希望如此，因為藍櫻果已經找到。
可倘若她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找到，又怎麼會大費周章留在藍斯學院？
不一會兒，夜宸取來了錦盒。
他見杯中的茶已經少了一半，於是便去添茶。
“不用了，磨墨。”穹影把藍櫻果裝進錦盒裡，然後隨便地放到書桌的一邊。
夜宸方下茶具，走到書桌邊，微微低著頭，嫻熟地磨墨。
穹影一手懶懶地撐著下巴，一手提筆，卻久久沒有落筆。
“夜宸，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
“……”夜宸失措，硯臺裡差點濺出了墨，他只得把磨墨的速度放緩下來。
“你很緊張麼？”她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是的。”他低聲答道，甚至連聲音也透露出緊張。
“在閻殿裡，違抗我命令的下場是什麼？”
“……輕則進刑房一趟，重則，處死。”他緩緩答道，他想請求進刑房一趟，可是這裡沒有刑房，並且若他提出來，她一定不會讓他如意。
“可是，用這兩種方式懲罰你都不是最好的，你還有什麼更好的主意麼？”
“……我不知道。”夜宸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答道。
“秋桐一個人在堡壘太枯燥了。”她忽然說道，然後提了提筆，蘸了蘸墨水，在紙張上寫起來。
夜宸僵住了，甚至忘記了磨墨，她的話是什麼意思？讓他回堡壘，讓秋桐來代替他？
還是讓他回去陪秋桐？無論哪一個結果都是一樣，讓他回去，這是他最不希望，對他最重的懲罰。
不一會兒，穹影寫好了，放下筆，等墨跡幹了，把紙張摺疊好，然後拿鎮紙壓住。
“夜宸，若你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我只能按照我主意來辦。”殷紅的唇輕輕地勾起，七分笑意，三分戲謔。
171。秋後軼事11
“主人，不要讓我回去。”此刻，他不得不說出心中的想法，他的聲音透著七分緊張，三分請求。
“哦？為什麼？”她看了看他，故作不解地問道。
“……”他語塞，默然，每每和她對話，輸的都是他，每一次她都輕易地把他問得詞窮。
“不知道？若你說出個所以然，我興許會改變主意。”她笑了笑，故作思考。
聞言，夜宸眼中燃起一點希望，但見桌面上用鎮紙壓住的摺疊紙張，他的心又沉下去了，或許，她已經有了主意，全都在那張薄薄的紙張上，問他，只不過是戲弄他，看他的反應而已。
“主人，我不想回去，我想留下，只要讓我留下，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他後退了一步，單膝跪下，他的語氣已經不是請求，而是懇求、祈求，甚至是乞求。
“呵呵，夜宸，我把你的刺拔掉，把你的菱角磨平，把你的驕傲焚燒成灰燼，甚至把你推進地獄，你會如何？”
她深諳，稱她為主人，稱她為尊主，那不是對她的敬重，而是敬畏，一種刻在骨子裡的尊敬和畏懼，甚至是一種奴性，不得不服從，寧死也不能反抗。
這是她的成功之處，也是她的失敗之處。
“……夜宸甘之如飴。”他的聲音格外清晰，平靜，緊張，堅定，他彷彿是用心來說話。
“你起來。”
“是。”他緊張地應道，沒有得到她確切的答案，他的心一刻也不能放鬆下來。
“你開啟它。”她拿開鎮紙，取出紙張，交給他。
夜宸一愣，惴惴不安地接過，她早就有主意了，不，或許她早就預料到結果。
一張薄薄的信紙，字型蒼勁有力，筆法鋒利，氣勢磅礴，一整頁密密麻麻的字，只有兩個字型，他的名字，夜宸。
他看著這張信紙久久沒有回神，不能平復，這是她設定的結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