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卑職本不該說,只是覺得,覺得那樣恐怕也會央及河水下流的無辜百姓。”
“這樣啊,我自有準備,你只管做你的,去吧。”
我轉過了身子,依舊看著對岸的火光,不再理他。
其實,我又何嘗不知這樣可能會淹死下流許多民眾,只是我目前沒有多的法師可以使用了,否則還可以做一個防水陣法。火陣、土陣與金陣法師在攻城時就已使用了,眾法師在元素大耗之餘都在我的命令下休息去了。現在我還只有木陣沒有用,這是打算在敵人援軍突然到達時要用的。
“宗尹,你帶些人,去把那些人轉移開。”我指著可能被淹沒的地區說道。
宗尹帶人去了。
當然,誤傷是難免的,這是戰爭的代價。我只能這樣自我安慰,儘量不去想假如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員犧牲品又會怎樣。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要求的民工在凌玄髮帶領下到達河中小島的上流。部分人將河水中流截斷,另一部分人則在人造堤壩的下面將直到小島附近的河床進行深挖,同時將河道兩邊朝中間擠,使河道變得狹窄。
在我的計劃中,當上流蓄水到了一定數量時,就可以開壩洩洪。在兩旁狹隘的河道壓迫下,河水去勢將更加迅猛,使島中敵軍在瞬間就被淹沒。
不要多少活口,是這個方案的由來。
我抬頭看了看天,烏雲已經移開,月光開始淡淡的灑落大地。這又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本應出現在北天空的天蠍星座被掩藏在了月光的陰影之下。清冷的月光,總是在改變歷史的無數次重大場景裡出現,以她億萬年的形象冷眼的看著這個時刻充滿血腥的世界。
這又是一個流血之夜。
“那些人,都轉移了嗎?”我隨口問道。
宗尹在下去吩咐部將根據命令列動之後,就返回待命了。
“是的,大人。”
就在剛才的一小時內,我其實已聽聞了無數的哭喊。
“很好,把受災百姓就控制在這個範圍內,不要擴散了。”
“是,大人,卑職這就去辦。”宗尹有些惶恐的回答。在戰場上,他是一員猛將;在上司面前,他也常常是不卑不亢的。但,自從我成為他的上司以來,他已經越來越感受到了我身上散發的強大力量,不僅是破壞性的,更是威懾性的。
我運起“神聖之光”,回頭看了一眼他,他在我的盯視下垂下頭,後退了好幾步,才轉身大步走去。
我剛才已看出,他已明白了我的意思:既控制住事態,不讓等會的洪水央及旁的更大範圍,同時也要封鎖訊息,不能讓城內其他居住區的民眾知道真相。
我完全可以想象,在我計程車兵凶神惡煞的把那些無辜百姓從睡夢中吵醒、從溫暖的被窩中拉出時,抗拒與死傷都是難免的。
時間在等待中緩緩的流逝。
“現在幾點了?”我有些不耐煩了,凌大哥一直沒派人來報告工程進展情況。
“大人,三點了。”我的侍衛隊長劉施圖稟告道。
“啊,現在已經是十月二日了。”我自語道。
對岸,那些倉皇的敵人並沒有安靜下來。事實上,整個達克茹勒城此刻都在騷動的心態中等待,儘管表面上由於我的安民通知現在城中顯得很安靜。
敵人在不安中等待援軍,民眾在慌亂中等待和平,我則等待臨時攔河壩工程結束的報告。
所有人都在匆匆的等待什麼。
天色由漆黑轉月色,由月色轉漆黑,漸漸的,東方開始出現了灰白。
“幾點了?”我覺得我都要吼出來了。
“剛剛五點,大人。”劉施圖小心的回道。
“怎麼還沒有訊息?那兩位都統制帶的軍隊怎麼這麼慢,還不到?叫個人去問一下凌軍師,看他的進度怎樣了,什麼時候可以發動殲滅攻擊。再叫人去城門守軍處問一下,有沒有後面部隊的訊息。”
“是……”侍衛隊長話音未落,就被長長的拖聲打斷了。
“報——報告大人,”這時,那名傳信兵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面前。“大人,凌大人說十分鐘後開始……”
話未說完,他就倒在了地上。
“施圖,命人立即救治。我們馬上退到一個高些的位置去,好戲要開始了。”雖然那士兵沒說完,我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掩飾不住心中的高興。
很快,我們退到附近一座高樓上,這裡絕對不會被狂衝而下的洪水影響,卻既可以看清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