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一場大雪凍壞了你的腦子,得了失心瘋?那麼你還記得些什麼,像父母啦,家人朋友之類的,儘量想想,能記起多少?”我其實說的是“沒有記憶”,師父大概理解成我是失去了記憶,忘記了過去的一切。
“好,我,我想想。”我也覺得很奇怪,想了半天,怎麼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呢,好像十三歲以前的生命根本就沒有過一樣,完全是空白,一絲一毫的蹤跡都沒有。我努力的思索,想要記起一些什麼,可這些努力似乎全是徒然,似乎我真的如師父所說被大雪凍壞了腦子,失去了記憶。我開始有些懷疑,懷疑自己的身份。我覺得自己的頭都快爆炸了,我只能用力的敲著自己的頭,痛苦的呻吟。“為什麼,為什麼,我好像一出生就是十三歲一樣,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起!”
師父見狀忙拉住了我的手:“好了,孩子,想不起就算了。”他沉吟了半晌,說:“孩子,原來你十三歲了。這樣吧,你就暫時跟著我好不好?其他的以後再說。”
“好啊,那麼我是做老爺爺你的徒弟了?”我說著,連忙磕頭,口說:“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師父微笑著接受了。等我拜完了,他才說:“我做你的師父到是可以,只是這個世界上最需要的兩種人才的知識我卻無能力教你。我是村裡的牧師,一個卑微的神職人員,只能教你一些文化知識與神學知識,或許將來你也只能成為一名毫無地位的鄉村牧師。而且,在正式成為牧師之前,你還不能洩露出你所接受的知識。”
“沒關係的,做牧師也沒什麼不好,只要師父收留,我一定會聽師父你的話。”我誠懇的說道,其實無論是最需要的兩種知識,還是文化神學,亦或牧師,其含義我都是不知道的。只不過,師父說不能洩露出我在學習知識,這卻有些奇怪。
“那好吧,我就收下你了。今天師父很高興,這麼多年來,我都是一個人的。”看著師父微微的笑著,我也很高興,至少從此我不再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了。就算我沒有父親母親,但我有師父。但是,我還連名字也沒有。“師父,師父,可是我沒有名字啊。”
“哦,師父一時大意,忘了。呵呵,在冰天雪地裡發現的你,而師父也希望你將來能有更大的出息,有如出鞘之劍,啊,就叫雪戈吧。至於姓氏,那卻暫時不必了,反正我們平民有名字就行了,姓氏有沒有都無所謂,而貴族的那種姓氏,我們又不配擁有。”雖然並不知道什麼是更大的出息,但我也聽懂了師父為我取名之意,我很是高興,從此我不再是一個野孩子了,我還有了名字,我就是雪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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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師父以大陸的歷史與地理作為我的識字課本。這些“課本”,其實都是神廟內收藏的一些編年典籍,寫在層層疊疊的羊皮卷軸之上,其內容已經十分久遠,其寫作年代最少可以追溯到現在我們所在的這個馬赫迪王朝建立之前。這些典籍,在如此浩繁的歲月裡,一直靜靜的躺在這所鄉村神廟地下室裡,從來就沒有人再翻動過。原來,師父來到這裡也沒有幾年,他也是從上任牧師臨終遺言中才知道這樣一個所在,卻一直沒有專門去整理過。
沿著古老的長滿青苔的石階,師父拿著油燈在前面照亮,我倆走下了地下室。
“看,這些花紋,黑色的大鳥、金色的喙……”師父順手指著石室內牆裝飾的那些紋路讚歎道。
“啊,師父,這些是……”我對這一切都覺得新鮮,急欲立即知道所有這一切。
“不用慌,慢慢來,等師父教了你之後,你也可以認出這些東西的。這個,還是我們這個國家金烏鴉王朝時期的雕刻呢。那可是三百多年以前了,如今的馬赫迪王朝可是影兒都還沒有哇……咳咳……”
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有如此之久的歷史了。
這是一間密封得很好的密室,沒有任何外來空氣流動的感覺,入鼻都是一股古舊的羊皮味。房間並不大,只有兩排楠木書架,那些古書就整齊的擺放在上面,分別歷史、地理、種族等不同的類別。
師父隨手從歷史架上抽出一本卷軸,這些羊皮也不知道是誰在什麼時候小心的按照一定頁碼裝訂成了這本書。他輕輕的翻開了這本書,湊到眼前看了一眼,就伸到我面前。“好了,我們就從這本開始吧,《古代大陸史》。”
這是一本厚達五十張羊皮的史書,上面每一葉從右到左、從上到下都密密麻麻寫滿了細小的方塊形文字。
回到上面的房間,師父就開始了對這本書的講解,一個字一個字的認、在沙盤上寫,然後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