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不是太隨便了?若是不請吧,又太沒禮貌。
隨即她又笑起來。多大的一點事兒,怎麼又這般患得患失。不過是幾句客套話而已,到了多福巷停下車,她都不會說?難道她還怕蕭老爺不懂事,下了車就隨她進去?她這是把誰都當成傻蛋,只以為自己是聰明人了。
“老太太屋裡的映雪來過,說叫你先去老太太那邊一趟。”看門的老謝頭兒一見六姑娘回來了,忙囑咐。
“我知道了,您栓門吧,我這就過去。”金熙笑著答應。就算沒人告訴她這話兒,她也知道老太太一定會等她。
知道歸知道,進了老太太的屋裡,金熙也難免驚訝。這是要三堂會審怎麼的,金文清,孫櫻娘,金予辰兩口子,全坐在老太太屋裡呢……
“你是說,是蕭老爺子陪著蕭炎將你送到家門口?”老太太問起話來,一雙眼已經笑成了月牙兒,“怎麼不請進來坐坐呢。”
“您還跟我這兒假客套什麼呀,人早都走了。” 金熙假裝害羞的不依:“蕭炎他爹讓我告訴您,他們家後日正式上門拜訪。”
“這助木剌可是好東西,”老太太嘖嘖稱讚,“可是蕭太太送你這鐲子,是現從手上擼的吧?倒是塊好硬玉雕出來的,可也忒大了些”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不伺候
第二天一大早兒,乾麵衚衕,蕭炎的小宅子裡。
塗太太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孃家爹會在去了南洋小二十年後,一個招呼都沒打就突然來到京城。更沒想到,大哥大嫂還帶著蕭震的媳婦一起來了,事先並沒跟老爹約好,卻還是坐上了同一趟車。
她離孃家實在是太遠了。惦記了多少回,卻總在不曾回鄉時情已怯,如今甚至都忘了孃家人的音容笑貌。不是她不想要回孃家看一看,可是,娘已經不在了十幾年,爹又已經遠赴南洋,回家鄉奔得是誰呢?
拉著老爹的手掉了一回眼淚,被涂月娟一提醒,塗太太慌忙掏出手帕擦臉,笑著對蕭老爺子道:“您瞧瞧我,本來是件高興事兒,卻哭起來沒完了。”
“您這趟來,是為了小炎吧?” 塗太太略帶探尋的問道,“小炎的藥廠遇上事兒了?”
“這孩子,怎麼不跟我說呢,我在京城這些許年,達官貴人也認識了不少,多少也能幫幫他啊。實在不行拿錢開道也是可以的,何必把您大老遠的叫來,這舟車勞頓的……”
涂月娟不由笑道:“娘,您這是看見外公後高興糊塗了吧?康靈藥廠可是供應軍需的,誰敢找三表哥的麻煩外公又有那麼些的學生在京城,怎能叫三表哥平白吃虧呢。”
蕭長青微笑道:“娟兒說得對,不是藥廠出了麻煩,小炎把藥廠搞得好著呢。我這次來呀,是來相看孫媳婦來了”
“你還別說呀,那姑娘真是好,長得挺漂亮不說,為人又爽利又能幹,我打算明兒就去她們家一趟,把這婚事定下來,我老頭子也就放心了。”
“是誰家姑娘?”塗太太有些驚訝。侄兒來了京城一年多,從不曾跟她說過談了女朋友,敢情這孩子面嫩,還藏著掖著呢。
待聽得老爹說是多福巷的金家六姑娘,塗太太大驚失色:“什麼,是她?”
涂月娟也有些意外。是金熙?這兩人是什麼時候兒好上的,那次越平過生日,三表哥可還是不認識金熙的樣子。不對不對,三表哥當時一直追問她金熙的過往,保不齊那會兒兩人就進了狀況了要不他怎麼會想起打聽各不相干的人呢。
“怎麼,雨蘅你認識金家六姑娘?還是你聽說了她有什麼不妥之處?” 蕭老爺子見女兒的神色不對,連忙追問。
雨蘅是塗太太的閨名,只可惜很多年沒人這般稱呼她了,乍又聽見,塗太太又是滿眼的淚,強忍了片刻終於笑道:“我是認識她啊,沒什麼不妥,爹。這姑娘……好著呢。”
“不瞞爹說,我還打算請人把這姑娘說給我們家越平來著,結果……金家太清楚您女婿的作風了,打死都不答應把那姑娘嫁到我們家來。”
蕭老爺子還是不信,又看向外孫女。涂月娟忙笑道:“外公我娘怎麼會瞞您呢,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事關三表哥的大事,我娘不會不說實話的,您就放心吧。”
“你們孃兒倆是怎麼跟她認識的,能說給我聽聽麼。”蕭老爺子笑問。
塗太太和女兒對視了一眼,皆有些含糊。塗老爺整日裡花天酒地,蕭老爺子是知道的,可塗老爺在外頭有三五個外室,還有幾個外室生了孩子,這話兒又該如何跟老爺子講?
蕭老爺子眯眼冷笑。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