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熙想象的那樣,叫覃慕楓放下大男子主義與個小姑娘談生意,他確實很難做到。再聯想到兩家的關係,金熙與覃慕盈的關係,覃慕楓更覺得這不是做生意了,這就是他方才說的那句話:純屬威逼利誘。
佟建安也知道覃慕楓的想法兒,卻還是不甚贊同。做生意,不就是靠的關係好、臉兒熟麼?覃慕楓這傢伙,太剛硬了,其實不是很適合做商人的。
佟建安這次留洋回來,其實是想開辦個化妝品工廠的——他在國外學的就是日化。發現了覃慕盈種的那些草又得知了來路後,佟建安就想,若是覃家能與金六小姐合作辦個種植園,既能給在這邊常駐的洋人們提供些香料,又能給他的化妝品廠提供原材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他甚至想,若不是他們佟家與覃家的這種關係,再加上他私人也與覃慕楓交好,恐怕他就會繞過覃家、去與金六小姐談生意談合作了……俗稱撬行。
覃慕楓靠著沙發坐了良久,終於開口道:“改天吧,改天再談。今兒這種場合,根本也不適合談生意。”
佟建安大笑:“只希望你不是給自己找藉口。我其實越加替你惋惜了,怎麼當初就不與我一同出去上兩年學?結果我們都換了新思想回來了,你還是這般的瞧不起女子。”
金熙這會兒已經在樓下找了偏僻角落坐了。覃慕盈不在樓下,也許是去了廚房。
大廳裡放著緩緩的西洋音樂,客人們仨一群五個一夥兒的,相談正歡。
在京華女校上了一年學,金熙與其他同學並不是很熟悉。說得更確切些,叫名字都是叫得上來的,家世什麼的但凡是聽說過,也記得清楚,只是相交甚淺。
何況這廳裡的每一處除了女孩子們,或多或少又有一兩個男子一同湊趣。因此她只是默默坐在角落裡,笑看著這一撥兒不知為了什麼鬨笑起來,而那邊又為什麼事兒爭論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