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的人命的時候,韓蓄覺得自己難過,為那些女人的命運難過,也為那些對生命的消亡毫無所覺的人難過。
當最後一個女人不甘的沉入水中的時候,韓蓄紅了眼眶。
湖面上的霧氣越來越濃了,濃的都要化不開了,就像那些女人的怨恨。韓蓄這個時候倒是不怕了,他平靜的看著那河面。河水開始泛起了水泡,從和中央開始泛起了波紋。
韓蓄看到,有一個女人的頭顱從水裡慢慢的冒了出來,先是披散的頭髮,然後是已經開始脫落的臉,然後是糾結著筋脈的脖子。女人待在水中,努力的抬起自己的頭顱,可是終是脫離不了那水面。腐爛的臉更加扭曲,可是卻再也看不出表情來。女人的眼睛也早已化成淤泥,只剩下那兩個黑色的空洞。但是韓蓄知道,如果女人還有著眼睛,如果她的眼睛還能表達著感情,那裡一定有著脫離這湖水的渴望。
湖面的其他地方也開始冒出女人的頭來,一個個,擁擠的,浮滿了這整個沉潭河面。她們都在掙扎著冒出水面,可是最終只能抬高自己臉罷了。封建的制度束縛了她們的自由,負心的男人束縛了她們的感情,而這條沉潭河最終成了舒服她們靈魂的地方。
怨恨嗎?會怨恨啊,身為女人的悲哀啊,無論歷史如何的改變,終究束縛的只有女人。
韓蓄閉上了眼睛,再不忍看這些悲哀的被困的靈魂,他能做什麼呢,他能做的只有找出她們被埋葬在淤泥之中的身體,然後好好的火化,讓她們解脫。
“韓蓄,韓蓄。你快醒醒,你怎麼了?”遲依然趕過來的時候急正好看見韓蓄被一陣白霧包圍,然後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手裡還死死的抱著那個女屍頭顱。
大家立馬把他扛進了吉普車裡,然後扇風的扇風,塗風油精的塗風油精,噴水的噴水,掐人中的掐人中,折騰了十來分鐘,愣是沒把人弄醒。
“這可怎麼辦?”白舒擔心的問道。
“沒辦法了。”宋翼伸出手說道,然後果斷的對著韓蓄的臉“啪啪”的來了兩下。韓蓄的臉上立刻印出了兩紅紅的手掌印子,但是人還是沒醒。
遲依然看著韓蓄身上包圍的白霧慢慢的散了,才走過去推了幾下子,果然韓蓄很快的睜開了眼睛。
“呀,我的臉怎麼這麼痛啊,你們誰掐我人中了?”韓蓄齜牙咧嘴的問道。
“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們了,再不醒都要送醫院了。”
“我也想醒啊,可就是醒不過來啊!”韓蓄揉著自己的臉說道。
“怎麼回事?”宋翼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看來剛才用的手勁大了點,韓蓄的臉都腫了起來。
“別說了,看了一出豬籠沉潭記。”韓蓄擺擺手說道:“這水下沒有幾百也得有一千具屍體,她們估計是想讓我們把這河挖了,讓她們能轉世輪迴吧!”
“你的意思是這河裡有鬼?”
“女鬼!那腦袋一個個的漂在水面上,當時沒覺得怎麼樣,現在想想可真是嚇人的。”韓蓄嘆口氣,看到自己懷裡還抱著的頭顱說道。
“呀,看來這是挖對了!”周冬夏驚訝,難怪這些女鬼要找韓蓄了,一開始就是他提出要挖屍的。
白寒自從上次給遲依然送了那束玫瑰之後,表現的更是露骨了,這讓遲依然心裡很不好受,他很想和白寒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可是人家從來沒有說過是認真的,如果自己說了,不知道回事怎樣的情景,所以也就一直退縮著。
這次白寒參加了一個珠寶釋出會,回來的時候就給遲家父子三人每人帶了一個玉墜子,他自己也有一個,掛在了脖子裡,聽說這四個玉墜子是出自同一塊蘋果綠的玉的,很是漂亮,當然寓意更好。
遲楠得的是一條小小的金魚,寓意金玉滿堂,遲涵的是一顆豆角,寓意四季發財豆,而遲依然和白寒則是一對鸚鵡,成雙成對美滿和睦之意。
遲依然雖然不懂玉,但是也知道這個成色的玉是非常好的,絕對的貴,怎麼也不肯收這個裡,更何況白喊送自己的那玉明顯和他的是情侶款的。
白寒也知道遲依然不是那種愛貪便宜的人,他既然對自己還沒多大的感覺,那麼就絕對不會樂意收自己這麼貴的禮物。但是他在珠寶展上的時候就是突然看上了這四個墜子,當然痛處一塊玉的還有一對鐲子,正好被白寒給包下了,鐲子送給了媽媽,這四個墜子,自己留一個其他三個送給遲依然和兩個孩子正好不過。
所以白寒想了想,走到手裡正抓著自己的豆角玩的開心的遲涵面前,說道:“涵涵喜不喜歡白叔叔送的墜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