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層的時候,一個白頭髮的老頭拿著杯子走出來,關上綠色的防盜門,又“嘩嘩”的關上鐵門,羅讓笑著禮貌而生疏的喊:“李大爺,出去吶。”
“是啊,小遲今天買早飯啊?”
“是啊,買點油條油角。”
“走啦啊!”李大爺健步如飛的下樓,往公園去會老友,搖頭晃腦的,“不對呀,這小遲今天怎麼穿著睡衣就出來了?”
羅讓慢悠悠的晃到巷子口的早餐店,吵吵嚷嚷的好些人,腳踏車擋著路,羅讓左閃右閃擠到炸油條的地方,“老闆娘,兩根油條,兩個油角,肉心的,快點。”
“好咧,馬上,一塊四。”
羅讓放下鍋子,拉開錢包拉鍊,左掏右掏拿出一張一塊四個鋼鏰,遞過去拿鍋就走。走了老遠,巷子里正好沒人,羅讓甩著錢包罵道:“真、他、媽便宜。油
條兩毛一根,以後一塊都買根小的,油角五毛一個,沒天理啊,肉啊!”
回家關門,把鍋子放到碗櫃裡,衝進房間找衣服洗澡,這天氣,才幾分鐘啊大太陽就出來了,走的一身的汗。羅讓開了一底浴缸的冷水,就這麼坐進去,一邊洗一邊懊惱。
“媽、的,這都什麼事啊!”
羅讓,男,三十四歲,懶蛋宅男,米蟲啃老族,靠著網上寫寫小說給自個湊個零用錢,永遠活在二十來歲大學生的年紀,一個人住在舅舅家老房子,昨天白天冰箱裡沒口糧,就將就著吃了個有點爛的香瓜,不願出門買飯,結果晚上開始不停的拉肚子,二十多回合後,脫水累趴在床上,沒想到就這麼睡過去了,逝於二零一二年七月二十三號。
遲依然,男,二十二歲,高中沒畢業因為醉酒“上”的女人大了肚子,退學毅然開始打工養“家”,大兒子遲楠四歲,小兒子遲涵十八個月,十二個月前被嫌貧愛富的醜八怪女人要求離婚,白天在小飯館打雜送外賣,兒子放到隔壁楊阿姨家照看,晚上接手工活回家開夜班,沒個一兩點不睡,就這麼一直累著這兩天發高燒也不捨得花錢看病,吃了兩粒過期三天的藥丸,於昨晚過去了。
羅讓摸摸這慘白身子胸口的排骨,欲哭無淚。
“遲依然。”
作者有話要說:阿作開新坑了,重生文,這兩天一直在看,被愛看天的重生之渣受勾的心癢癢,也想寫一篇,長成現在愛寫不來,不過萌包子還是可以有的,SO,希望大家喜歡!
☆、第二章
半個小時後,羅讓對於自己重生為窮鬼單身父親,帶著兩個小拖油瓶的現狀,算是初步糾結完畢,在覺得自己已經把浴缸裡那點點水坐熱之後,無奈的起身穿上遲依然白色的舊T恤和洗白的牛仔褲,那高腰的款式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嘴裡嘀嘀咕咕的,遲依然跑進臥室,開啟大衣櫃子,踮著腳從衣櫃最頂端放著的好幾年前的舊衣服堆裡扒出一件折的很好迷彩服來,那是遲依然爸爸年輕時參軍回來送給兒子的。
遲依然抱著衣服坐到床上,覺得心裡悶悶的,把迷彩服攤開,挖挖胸口的口袋,裡面是一張折的很小的存單,遲依然開啟來看看,整整五萬塊,遲依然默默的把存單放到錢包裡,然後把迷彩服放好,放在了衣櫃的最裡面。
走進廚房,遲依然打了點水放在煤氣灶上燒,自己坐在凳子上盯著,腦袋裡想著那張存單子。遲依然老爸年輕那會窮的叮噹響,娶了個媳婦就揭不開鍋了,正好趕上人家招兵,就去參了軍,一年後才知道自己當了爹,參軍四年開開心心的回家,才知道兒子早產,老婆墳頭草都長得半人高了。遲依然老爹為此在短短的一輩子中都覺得愧疚,一直沒再娶媳婦。
遲依然八歲那年,他老爹為了多賺點錢就跟人去了大城市裡打工,把遲依然託給他奶奶照顧。遲依然十二歲那年,村裡打工的人都回來了,遲依然的老爹卻沒回來,一同出去的村長兒子對著遲依然奶奶說:“小然他爹在工地上出了事,這是五萬塊,小然以後唸書用。”五萬塊啊,當時是多大的一筆錢,可是再多的錢也換不回遲依然他爹一條命。遲依然奶奶哭的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趕走了所有想來刮油水的親戚,把那存單子一點點的摺好,放到這件迷彩服裡,對遲依然說:“這是你爹的命啊,小然你要好好收著。”
遲依然唸書唸的好,考到了一所市裡的好高中,三年寒窗,卻在高考前聽到奶奶去世的訊息。遲依然的生活一下子黑暗了,為了消愁,遲依然逃了自修課去喝酒,酒醒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招待所裡,旁邊還睡著個女人。當時的遲依然什麼也不懂,嚇的就跑,可是一個月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