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
她就只記得,胃裡翻攪,人難受得要死的時候。看著眼前的那個男人心裡莫名就燒起把無名火。
就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見死不救,她才會喝了那麼多酒,她才會在這裡遭這種罪。所以,現在即使吐也一定要吐在他身上。讓他知道路見不平沒有吼一吼,是要遭報應地。
再醒來的時候,就見小七和那個男人立在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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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顏朗是記不得,但是有一個人那是此生難忘,銘記五內。
你說他不過是受楊京歌之邀上曙莊去聽聽戲,喝喝酒,吃吃飯。也不過是,突然見那女扮男裝的說書先生被素來喜愛孌童的李東齊給調戲了。更不過是,想見下他新調製的三萬不過崗是否成功了。
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先是那該死的女人故意吐在她身上,好不容易喊來兩個小廝要丟開這燙手山芋了。怎麼著,這個女的就突然醒了還發起酒瘋來了。死賴著他還不讓他離開。
“你說我為什麼會來這破地方?”
“我比你更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來這。”明明瘦瘦小小的一個黃毛丫頭,發起酒瘋來竟然怎麼甩都甩不掉。
“原來,你跟我一樣。”兩隻瘦小的手臂抱著他的身體,手還不知道安分,拽扯著他的頭髮。到底是哪裡來的女人。
“你們兩個,楞著做什麼。把這個女人拉走。老子的頭髮快被拽斷了。”一輩子的英名都給毀在這個晚上了。
“不要,不要。我不跟他們走。我跟你走,他們是壞人,都是壞人。連男人都要的壞人。”圈著身體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要跟我走是吧。”
胸前的女人用力點頭。
“那行,手先放開。”
顏朗馬上放手,抬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現在帶你去客房睡覺。”
“可是我不想睡覺。”顏朗的雙手晃啊晃,飄飄欲仙大概就是現在的感覺吧。
“不行,必須睡覺。”不睡覺?不睡覺做什麼?繼續奴虐他?
“那你陪我一起睡。”口氣肯定。
半晌,在兩個小廝的嬉笑聲中。天瑞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你,你不要臉。”
“我要的,這張臉長得還不錯,我還是要的。”
“你,你果然不要臉。”
“我真的要我的臉,它真的長得還可以。不信你看下,你仔細看下。”原本乖乖站著的人突然又湊到他眼前再度用眼巴巴的看著他。
“好,好,好。你的臉長得非常可以,國色天香,無以倫比,傾國傾城。現在,我陪你去睡覺好不好?”
他絕對絕對不招惹喝了酒的女人。恐怖恐怖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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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兩件襖子出來的蘇大媽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坐在顏朗的對面閒聊了起來。
“小顏吶,你聽說沒?傅家新來的那位夫人又死了。”
“哦?又死了麼?”
這傅家顏朗還是瞭解一二的。至於為什麼連城主都不知道是誰的她都能講上傅家的一兩件八卦。那隻能怪傅家太有名。
四方城傅家乃中原四大家族之一,家族世代經商。到現任族長傅鳴之手,已是第23代。顏朗能講上的那一兩件八卦也都是跟這傅鳴有關。
說是這傅鳴,也不知道是八字太硬還是天煞孤星。傳說中的克父克母又克妻。克父克母這一點現在是無從考察,因為畢竟傅鳴的雙親也是這兩年才過世的。誰也不知道究竟是剋死的,還是自然老死的。
但克妻那就是確確實實的事了,這傅鳴從十七歲到現在十一年間娶了六名老婆竟然全部都死了。
這是得多麼厲害的八字才能克得這麼淋漓盡致啊。
“是啊。你說這傅老爺也真是可憐。到現在都還沒留下半個子嗣。這家大業大的,總要有個繼承人啊。”
“不是說,有一個小孩的嘛。”穿上襖子身體暖和了許多,頭也不似先前那般疼痛。
“都丟了七八年了,天下這麼大。怕是難找了。”
顏朗也不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