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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譽發現,從前那些看起來很艱難的事情,彷彿一夕之間簡單了,如反掌觀紋,做想做的,說想說的,原來是那麼的自在。他隱約知道自己有些改變了,他不知道這變化好不好,但起碼,他現在很安心,很溫暖。
學校九月十號才要求報到,所以趙清譽在九月份的第一個星期日開啟了久違的手機。
那是個有些悶熱的夜晚,老媽燉了蓮藕,香氣能飄出好幾裡,可惜他只能喝湯——褲子衣服已經明顯緊繃,他不要求自己成為模特身材,但無論如何接受不了肉球球。
趙清譽一邊開機,一邊喝湯,結果才第三口,闖哥的電話就進來了。
趙清譽險些被嗆著,他懷疑李闖在他的手機裡安了衛星定位。
這是一個挺短暫的電話,但趙清譽覺著親切。李闖還是老樣子,風風火火的沒個耐心,說沒兩句,就來了結語,彷彿他只是為了確認自己還活著,就成了。
掛掉李闖電話沒三十秒,手機忽然湧進數條簡訊,急促的提示音噼裡啪啦響個沒完,按下一個又來一個,最後趙清譽索性安安心心等著,直到手機不再響。
一共十二條資訊,都是近期的,趙清譽懷疑更早期還有簡訊,只不過自己關機太久,沒有截獲。簡訊裡有些長的出現了文字丟失,但不影響閱讀,因為 3ǔωω。cōm 大大小小的資訊匯總到一起也就那麼一個意思——你怎麼還不開機啊啊啊啊啊!
完全的艾式風格,簡單,質樸,傻乎乎。
趙清譽肯定前期丟失的那些裡也沒什麼有營養的,無外乎就是——你怎麼可以換回去啊啊啊啊啊!
想著想著,趙清譽就不自覺揚起嘴角。
和艾鋼的那些傷心傷肺的糾結在這個瞬間都不見了,僅僅剩下被老朋友關心的溫暖,和淡淡的情懷。那些風花雪月——如果可以這樣說的話,彷彿已經很遙遠。明明才一個月,卻好像過去了很久很久。
驀然間,趙清譽又想到了沙樂。他不知道那個傻小孩兒現在怎麼樣了,是快樂著,還是依舊傷心著。但他又沒有那樣急切的探尋慾望,因為 3ǔωω。cōm 這些都好像已經成了過去式,打包,封存,那些殘留的影像也僅供偶然間的懷念。
趙清譽打算買九號的票,這樣下車便可以直接回學校,可六號的時候他接到了韓慕坤的電話,不得已,只好把歸期提前。
那天下了瓢潑大雨,街道下水井因為 3ǔωω。cōm 來不及排水,積了好幾厘米深。
趙清譽趴在陽臺上望天,神遊的思緒不知不覺飄到了東北,想著李闖現在幹嘛呢。清淨的月光奏鳴曲便響了起來。
韓慕坤三個字,讓趙清譽有片刻的怔忪,一瞬間,彷彿時光倒流。
好在這感覺很快消散,因為 3ǔωω。cōm 那三個字底下還加了備註——老王八蛋。
趙清譽莞爾,接電話時語氣也不自覺輕鬆:“喂,有事?”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一直沒開機。”
韓慕坤的聲音有些啞,彷彿過勞的白領,亞健康得厲害,趙清譽不自覺皺眉:“你還好吧?我在家過暑假呢,沒高興開手機。”
那邊似乎“哦”了下,然後趙清譽聽見男人說:“我想見你。”
趙清譽莫名其妙,別說他倆已經沒了關係,就是有關係的時候,韓慕坤也沒用過這種語氣,彷彿是誠懇,可這誠懇裡有雜了些其他,紛亂而微妙。於是他下意識便道:“我還在家呢,不在深圳。”
哪知韓慕坤直截了當道:“你家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趙清譽撇撇嘴,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心說我們好歹在一起過,你就是再不上心也起碼得知道我身家背景吧。不過也只是腹誹下,因為 3ǔωω。cōm 現在再去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別說韓慕坤鬱悶,他都覺著可笑,所以趙清譽只抓問題重點:“你找我做什麼,你該去找李闖的。”
韓慕坤沉默幾秒,說:“我就找你。”
趙清譽微微眯起眼睛,隱約覺出不對。是啊,他和李闖換回來都一個月了,他關機,但李闖可沒關,韓慕坤有足夠的時間去瀋陽,那麼現在,男人執著地想見自己,怕是被這換來換去的靈魂糾結到了。
想想也是,好端端的男朋友忽然來了個大變身,誰都會適應不良。
電話裡韓慕坤沒再多說,趙清譽也就沒多問,只是轉身買了第二天的車票,回了深圳。他想韓慕坤是需要靠自己來確定一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