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矛盾。
“夫君大人,那玉……”
“那玉對你非常重要,我知道。”他淡淡回應,瀟灑仰首一杯佳釀下肚,而後不再理會我。
“或許夫君大人有所誤會。”我雖不知向他解釋了,讓他明瞭了對我有何意義。可我依舊想極力說明,那玉並非如他所想的那般曖昧。
“有什麼事待回府了再說可好?”
家醜不可外揚?我冷笑,原來他就是如此看我。伸手確定懷中地圖還在,真想將這地圖就這樣放在他書房,栽贓嫁貨,讓我們的王抓個正著,看他是否依然如此冷情。“妾身已嫁於你,可你卻不在意妾身與他人走的那般近,他人都在暗地中說妾身與黎大人關係非淺,夫君大人竟是無動於衷,果真是因妾身這女伶入不了你的眼,夜夜讓妾身獨守空閨。”我假意將話說的悽切,以待他如何反應。
他重重放下酒杯,人聲陣陣隔開了他如此氣焰,泛白指骨代表著他已忍無可忍卻依舊須忍耐的心情,如此氣量到底是與誰歷練而出,我不禁好奇。他似笑非笑,與我對視,許久才開口,卻反問:“那你是否問心無愧?”話中帶話,說我演戲如此造作依舊如此理所當然。
我裝作茫然,溫柔似水。道:“妾身當然對夫君大人問心無愧。”
他呵呵直笑,讓我看不透徹他到底欲怎樣。
“且風,你就是如此不服輸,若哪天我離開了你,你會否身陷囫圇不得自救?”
“夫君大人的話才深刻,妾身聽不懂。”
“聰明如你……”他湊近我耳旁,一字一頓,道出讓我詐舌之語:“能將皇上如此寵愛的淑妃關如天牢的女人,怎會聽不懂小小王爺的話!”
“夫君大人,若你真認為妾身如此不堪,請求夫君還妾身自由之身吧。”被他如此一說,我的心已涼透,後悔方才說出如此挑釁之辭。懷中地圖或許已無用武之地了,待回去,我會將它焚燬。幾杯黃酒下肚,手指開始顫抖,握不住杯身,亦握不住自己的感情。身旁那人看我許久未再回答。
“若你果真如此想,得償你願吧。”長嘆一聲,他說的如此平靜,似是看了一齣戲般,感嘆幾句,而後結束。
“朝朝暮暮僅為君笑,年年歲歲盼君歸來。何時情傷能愈,此刻為君竊竊。”我悠然唱我的紅伶歌,酒杯滿上,舉起敬他一杯:“夫君大人,讓妾身敬上最後一杯,以表謝意。”
一仰而盡。
勝似當年梨花淚
官轎停在王府門前,兩棧燈籠落寞的在大門口左右搖擺,撒下的燭光搖曳在地上,門口一襲白衣裝扮的女子引起了我的注意。秦生已走遠,我借就燭光看清了她的面容。未想竟是前幾日在官道上相助的女子。
“夫人,請接受怡兒,怡兒做牛做馬跟隨夫人左右。”她突然跪地磕頭。青絲散落一地,我似是聞到了花香,忽遠忽近,撩起往日思緒。我因方才在將軍府上那番話令我心中無味雜陳,這豈是咎由自取可說的明瞭。
我讓蓉將她扶起。望她滿面風霜,較前幾日憔悴許多,憐惜之情油然而生。秦生放我自由之身之後,我會否回到秦淮做我的女伶,沒有菱羅金銀,沒有束身之痛,沒有捨身為利的不甘之情。怡然自得的過我的女伶生活,清苦中依然有摯友相伴,沒了名利還有肝膽相照。眼前的女子眼神不在那麼清澈,可說是清醇如酒,叫人迷戀不已。“你怎會找到王府來了?”我問她,抬首瞻望她,高傲如孔雀,即使是最後一日的七王妃,我依然須故做姿態。
“夫人,怡兒並不求富貴騰達,只報知遇之恩。夫人儀態不凡,可總是愁眉不展。怡兒願為夫人分憂,做您手中卒子亦心甘情願。”
“放肆,你何德何能,為夫人分憂之事豈是你能做的?”蓉立馬訓斥,呵聲不高不低,正讓轎伕好奇仰首張望。
“蓉,別太張揚了。讓她住下吧,明早你帶她來我房間見我,可好?”我問她意見,許是我見她神似當年的我,憐憫之意多於其他,讓她留下不願看到另一個我再次沉淪紅塵之中,沉浮之間若我能掌控的,我願助她一次。
她幸喜若狂,連連叩首,我親自將她扶起,那花香再次飄如我鼻間,如此熟悉的味道不知是何處我曾經聞過,我不禁細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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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北宮短暫的別離,今日重又回了去。流光異彩的長燈傾瀉一出出奼紫嫣紅,分外奪目。自嫁入了王府之後,遠離了這份夜夜笙歌的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