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抓到一個未來數理化奧賽的入圍人選,而事實上她的同桌後來就拿到了國際物理奧林匹克匹克競賽的銀牌。這些學習好的男生,在蘇純的心裡,完全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心智尚未成熟,會像小學男生一樣故意欺負同校文藝特長班的漂亮女生,想引起她們的注意的,另外一類,呆頭呆腦,把未來那個競賽,以及進美國英國那幾所學校當作人生理想,並且天真地相信達到了這層理想,同校特長班的最漂亮的女生,便會對自己微笑著走來了。而即使蘇純拋開感情因素,客觀地評論,她們學校特長班舞跳得最好,琴拉得最好,長得最漂亮的女生,如果跟許楠站在一起,那也是山寨版碰上了正版,只能自慚形穢。
所以,蘇純根本不能理解許楠那種求之不得的悵惘,而且覺得,那是許楠腦子裡浪漫幻想的一個符號,那一天,或者是因為天氣太冷,或者是因為恰好在劉辰媽媽那兒受了委屈,於是,便任性地把這個符號貼到了某人的頭上。
蘇純並沒把這個‘學習很好的哥哥’當回事,反正,在蘇純去西部上大學之前,許楠的男朋友走馬燈似的換了至少5,6個,從附中的同學到音樂學院的師兄,從小有名氣的作曲家到剛剛離婚的某教授,至於追求者的範圍就更加廣闊,包括了那些有了老婆還有了不止一個情人的董事長,唯獨讓蘇純安慰的是,許楠雖然對選擇男朋友的標準不甚嚴格,在一起玩得高興便一起了,熱情減退就再分開,但是卻從來不肯跟有婦之夫來往。
言及此,許楠在信裡對蘇純說,她還沒發掘出任何一個男人有足夠的魅力,能讓她有熱情去跟其他女人競爭,而被一張也許剛剛親吻過別個女人的嘴巴親吻,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的事。
許楠還是會在換男朋友的間隙提到那個自己心裡的‘哥哥’,並且越來越相信那個人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不停地在男朋友們的身上尋找著他的影子,然後因為尋找不到而結束這段戀情;到後來,蘇純開始質疑那個人是否真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她很懷疑那也許只是浪漫的許楠對自己的愛情,一種超越現實的想象。也許,當現實中的愛情總是不能滿足人所有的渴望的時候,需要這樣一個屬於想象的符號來安慰自己。
直到有一天,蘇純下了生理課回去宿舍,一路上至少有5個人跟她講,你姐姐來了好多次電話,讓你趕緊回電話。蘇純嚇了一大跳,然而衝回宿舍再給許楠撥電話卻找不到她,打到家裡,也沒人接聽電話。那個晚上蘇純一夜沒睡,胡思亂想著是許楠有什麼事情,還是媽媽出了問題。那些猜想讓蘇純越來越怕,甚至很想跑去跟父親講自己的害怕,卻終於還是忍著,忍到第二天再說。
她之所以考到這所西部著名的醫學院,並非因為考不上北京的任何一所最好的大學最高分數的院系,她原本更可以選擇保送全國最好的學校的物理系或者數學系。只是高考前,父親出了一次意外,在鍛鍊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送到急診室搶救,她接到電話,從學校往醫院趕的那一路,只恨這段路太長,恨不能長了翅膀飛了過去;她到了急診室時候,父親已經清醒過來,檢查的結果是血栓,後來做了溶栓治療,父親並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很快恢復,上班,隨後接到正式調令,調成都區任總經濟師,為期4…6年,級別是跳升了3級,算是職業生涯上一件好事,沒有理由不去,原本蘇純也並沒打算隨行………畢竟做了多年最好的學生,上t大p大似乎已經如一張完美答完的考卷上理應被標記的合理分數,然而父親這一次急病,卻讓她突然對於距離二字有了恐懼。而這些年來,與父親相依為命,也太習慣了關心和承擔對方的一切,想起父親一人在無任何親人朋友的西部,蘇純竟然是滿心的不安憂慮。終於,她選擇了HX醫科大學。
對於醫科的選擇,老師與父親都有些驚訝。以蘇純的理科方面的天賦,作為女孩子而言,金融本來是想當然的選擇。而蘇純,從來對生物沒有興趣,家中也並無一位親戚朋友從醫,她從來沒有表達過,對治病救人的熱忱和興趣。當然,醫學院,對於一個理科很好的女孩子,向來是個不錯選擇,於是,並沒有人對她好奇追問,追問她選擇的原因,那個連她自己也說不太清楚,理不太清頭緒的,在她的生命中,非 常(炫…書…網)罕見的,可以屬於衝動,幼稚的秘密。
然而,每一種衝動和幼稚都要付出代價。
在開始進入臨床見習之後,蘇純越來越發現,做醫生,實在太不適合自己。
從小,她就是個最不容許自己‘犯錯’的孩子,聽話懂事的程度,向來讓親人朋友嘖嘖稱奇,連高中試驗課的試驗報告,興趣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