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頭在隔離區外,說要讓你去中間緩衝區,你家裡有人有東西帶給你。
李波衝口而出了一句“跟他們說,我得先查對一下封鎖隔離規定是否允許,再看看有空沒空,之後再說。”之後,又揚手把小護士叫住,說你還是不要去,讓趙老師來一下,我有事跟他商量。小護士頗不理解地出去,剛走到門口,又被李波叫住,說,“不,別叫趙老師,找劉老師。”一會兒劉以強進來,李波拽著他說道,“我家裡人來看我。我忽然想起來,這是我爺爺那個保健中醫專家該給我換保健方子的時候了。我自打受傷之後,他一直給我開方子調理。現在他們說我家人來給我送東西,我估計是那老頭,興許,如果我沒自作多情,我爺爺親自來了不方便露面也是有的。您去見見他們,把我們如今醫護人員嚴重過勞的狀況說說,就說我今天下午因為連續有4位醫護人員重病,我去充當護理,累大發輕微虛脫了,胸悶氣促上吐下瀉,現在輸液呢。您酌情看著怎麼說合適。我爺爺的老下屬,如今是最近軍區的總司令,他老人家如果肯出面動個人情,我想軍醫早兩天進來,甚至給有個先行分隊也是可能的。”
劉以強先是驚訝,隨後猛地給了李波後腦勺一下,李波苦笑道,“我也是沒辦法……”劉以強罵道,“我不是說你主意不好,你憑啥騙人的活專門找我幹啊?”
李波小心地道,“趙老師象是能編圓的人嗎?真讓他說,我現在至少得先倒下再說。”
劉以強瞪著李波半天,噗哧笑了,點頭道,“也是,老趙那人,太僵化。”
李波賠笑點頭,“您靈活得多,靈活得多了。”
劉以強又給了他腦袋上一下,“最靈活的那是你。真是人不可貌相,怪不得凌遠這麼器重你。”
“我也是被他們逼上梁山。”李波嘆了口氣道,“我現在不想別的,也不想遠的,就希望這裡所有人,都能好好的。乃至於以後,希望永遠不需要這麼靈活。”
劉以強出去之後,李波回頭,見林念初靠在病床上,似笑非笑地瞧著他。
李波略微發窘,拉了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來,笑道,“說不得,看看能不能用用官家少爺的特權。”
“如果官家少爺都像你,”林念初微笑,“那麼世界該多美好。”
李波扯動嘴角,沒有答這句話,望著她道,“他們答應,在選派進駐的軍醫中,會有心內方面的專家。林老師,你……你一定要康復。你……”
“真是……為難你。”林念初嘆息,嗆咳了一陣,蒼白的臉上泛出了病態的潮紅,李波扶著她坐起了一點,遞了溫鹽水讓她喝了一小口,總算把這陣咳嗽過去,他扶著她躺回去,她手心依舊是滾燙,李波心裡的擔心更甚,忍不住又把她的所有檢查,昨天從第一醫院心內科傳真回來的建議,都仔細地察看著,卻聽林念初低聲道,“小波,別看了,盡人事,憑天命。”
李波才要再說,她微笑著擺擺手,“小波,你別擔心……我沒有消極。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李波一愣,隨即點頭,“當然好。就是你別太累,覺得累了,就休息。”
“嗯,”她點頭,眼睛望著天花板,“我只是想說……躺在這裡,我才知道,多麼渴望活著啊。有好多年,我都覺得自己……對生活很絕望,甚至一度很仔細地鑽研過可以死得少痛苦,又不會很難看的法子……”
“我記得周老師說過,”李波笑,“凡是還要在乎死得好看難看的,你真的把他往懸崖邊上推的話,他一定不往下跳,一定拼死往回跑。”
林念初笑出來,“是。我那時候,真是恨死了他。我……跟同齡人比,其實生活一直很順利。也總有那麼點怎麼努力剋制,也還是存在的小驕傲。愛上週明和嫁給周明呢,就是把我所有的優越感,所有的驕傲,徹底粉碎。”
“林老師,”李波真誠地道,“你這樣的女人,如果說沒有那點驕傲,是假了矯情了。”
林念初長長地嘆了口氣,“你不知道……在那麼年輕的時候,一個在其他方面都挺順利,也沒有太高追求的女孩子,愛情簡直就是全部的事業和成就,而一塌糊塗之後……不管實際上是否矯情,在我心裡,是認真覺得,可以給自己蓋棺定論,寫上‘徹底失敗’四個猙獰大字。”
李波聽她如此帶著些感慨而又有自嘲地說著,並不知道該如何介面,而心中,有種說不清原因的,熟悉感…………對她所說的這種情緒特別熟悉。
“之後,我努力讓自己姿態優雅,對自己說,某位言情小 說'炫&書&網'作家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