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幹什麼?”
周明望著李波剛消失的門口發愣,凌遠皺眉,“他最近產前焦慮了。1個多月前,他老婆就有過一次不規則宮縮,統共沒超過5分鐘,他就開始神經兮兮地擔心他老婆懷孕時候太辛苦,兒子閨女提前報道,自打上禮拜,其實也還就38周,又覺得一般雙胞胎都早,怎麼還沒動靜,一天嘮叨8次……估計是需要點事情轉移注意。”
周明瞧著他,樂了,在他身邊坐下來,“李波畢竟還是不瞭解念初。跟著瞎操心。念初如果想找個條件還不錯的人一起過日子……當初,堅持離婚的本不是我。而說到踏實舒服對她好,誰比得過程學文。那要說地位,海總的政委算什麼,當年我們沒有離婚時候,想要截她的車,有過中央直屬的紅旗,也有過限量版的寶實捷,至於說到拿孩子或者其他什麼人做道具找她,可是太多了。念初根本分不出來這些,或者說根本沒興致去區分,她如果想要鑑別道具和病人的區別,大概至少每個月得拒收一兩個病人。”
凌遠瞥了他一眼,“您這話說得好拽,好有氣場……”
周明不理他的譏諷,繼續說道,“她就是那麼個人。我說這個,既不是拽,也不是誇她。我到現在也不能說十分明白她,就是但是我覺得,她要的肯定不只是踏踏實實過日子而已。這個什麼拿閨女當道具的同仁,肯定沒戲,李波完全不瞭解。所以在這兒亂起鬨。”
“難道我有?”凌遠笑笑,瞧著頭頂的天花板。
“不知道。”周明實在地說,“只不過,在小禾跟我念,說居然你們倆就是看畫展,聽音樂會,偶爾吃個飯,跟我跳著腳說,怎麼可能凌遠,跟人在酒吧都能親嘴的凌遠反到這麼古典了?成了現代柏拉圖?我忽然覺得,你們倆,其實誰也不那麼在乎是否要一起過日子……就是這麼著……”周明說得自己也糊塗了,正努力調理思路,凌遠的電話又響,他看了一眼倒了口氣,“銀行的人……晚飯得陪他們吃。過日子,你看我能過日子嗎?”
此時,醫院樓前的草坪上,秦海峰的女兒秦小月正十分努力地想把林念初送給她的風箏放起來,林念初與秦海峰站在離她大概有幾米的地方,看著,林念初對秦海峰說道,“小月並不是不能專注,而是對環境過於敏感。你看,譬如說,對於這麼大的孩子,她可以自己把一個風箏裝上,這很不容易,然後,又自己努力地把它放起來,放不起來的時候,她想辦法。在失敗時候,她不灰心,很有耐心。但是,你看,假如你走遠一點,她會立刻回頭,跑過來,假如你講電話,她會立刻注意聽。這也許是出於缺乏安全感,也許是天生敏感,也許是其他原因。我只是一直關注這方面內容,但並非專家。國內做這個專案的不算多,水平參差不齊,但是我可以幫你做做功課,另外就是衛生部現在在跟美國c中心談一個專案,倒是專門針對家庭環境對兒童心理影響的。如果能談成,他們會有專家過來開設不同的點,我們醫院似乎也是考慮之一。”她說著笑了,“如果可能,我會通知你的。”
“感謝感謝,”秦海縫由衷說道,“你與我們比,已經是專家……”
他話沒說完,就被遠處一聲‘秦叔’打斷,回頭,居然見叫自己的是李波,秦海峰有些糊塗,他不過大李波8歲,除了李波還是中學生時候,因為自己父親是他爺爺老下屬,自己管他爸爸叫大哥,所以按‘輩份’叫過自己一聲叔叔之外,後來在遇到,尤其在急救中心時候,他一直稱呼自己秦政委,怎麼忽然這麼親熱叫起叔來?正愣著,李波已經跑過來,樂呵呵地衝林念初道,“林大夫值班麼?”
林念初搖頭,李波笑道,“那你待會兒捎凌院長一程得了。我們剛完一臺移植,他躺那要死要活這兒暈那疼的,說開不動車了,我就說我得隨時讓老婆隨叫隨到,沒空送他。你送他回去最好多陪他一會。他這兩天狀態特差。”
李波正說著,電話卻響了,他聽了兩句,立刻說,“我這就過來。”一邊收手機一邊說著‘我老婆去醫院了。說是剛破水了。’還是沒忘記跟林念初道囑咐,“我們從5點多過來到現在都沒顧上吃飯,你別忘給他弄點吃的……”
說著已經跑出了草地,一會兒沒了人影。
林念初還愣著,秦海峰瞧著她笑道,“過兩天,秦爺爺得去看看那倆小寶貝兒去。不知道得多大,才會叫爺爺呢。”
林念初噗哧笑出來,而後衝他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李波大概是有點誤會……”
秦海峰瞧著她,“我想他沒有誤會。”
林念初一怔,半晌,聳肩道,“那更抱歉,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