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與我得到的機會比,不值一提。可是我從來沒有真正好好地利用那些機會,揮霍掉了。從前揮霍了,如今與以後,只能積累。”
“可是……這次,我真的想任性。”蘇純怔怔地說,“我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也許,連想見的人,還是要從網路上看見,但是我……”蘇純發著呆,好一會兒,“我之前一直這麼對自己說,但是今天沈之誠居然把票給我買了,我才知道,我多麼地想回去。哪怕就是回去了,離他們近一點。我也會覺得好受一點。”
“那就回去。”鬱寧馨平靜地道,“我羨慕你可以任性。你同我不一樣。你從來沒有任性過,可能就放開自己一次,對以後更好。你一直很好,專業好,管理上有潛力,凌遠把你作為重點培養的物件,而且,沈……”她說到這裡,又停住,淡淡地道,“小沈願意跟你一起回去,你別攔著。他如今這麼大鳴大放地回去的話,倒是真可以拿來做秀寫煽情文章感動人民群眾的。你,或者還有別人?跟他一起回去,醫科大在國外進修的年輕醫生,在首都危急母校危急的關鍵時刻毅然回國,”鬱寧馨笑笑,“那你回去得也顯得有意義了。”
蘇純愣怔著,鬱寧馨忽然一拽她的手,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然後笑了笑,“我這人,別人大都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絕大多數人。但是看你,一直是滿順眼的。你從前的決不任性我很佩服,今天的任性……我,很羨慕。”
晚上10點整。
凌遠將電腦關機,手提電腦和上,將白大衣脫了,抻平,連帶聽診器一起掛好,拿了鑰匙風衣,推門走出去。
醫院的樓道里,已經恢復瞭如往日一樣的寂靜,自接到將作為定點醫院收治颶風病例的通知之後,由於之前已有相當程度物力人力的準備,2天一夜之內,專家組,工作組,一線進駐人員,後備梯隊,都已經組建完成,在2周前陸續準備的基礎上,進一步增設肝炎門診作為確診颶風病人的隔離病房,而將2周前二層作為確診病例病房,一層作為隔離疑似病例病房的行政小樓進一步改裝,作為疑似患者的分級隔離病房,將成形科美容門診病房,作為一線醫護人員醫學隔離觀察休息區,壓縮一半的門急診用房開設發熱門診,醫院內所有宣傳板報,醫院外大幅醒目告示,都圍繞颶風展開,這一系列的工作,在今天8點左右,陸續完工,反常地喧囂忙亂了30多小時的第一醫院,便就又恢復了往日慣有的狀態。
凌遠信步地穿過了樓道,走出了醫院,已近晚春,夜風已經不復清寒,摻雜了模糊的暖,而醫院門口的街上,卻比往日冷清了許多,已經有過往的行人,戴上了口罩。想是這兩日來,各電視臺報紙宣傳傳染病防病基本常識,大家開始儘量限制出行,尤其是醫院附近的地方。
街道拐角處的街心公園,十幾棵桃樹,粉色白色的花,開得連成了一片,很久很久之前,當林念初還是個扎馬尾巴辮子的小姑娘時候,就總會在這個時節,帶一本字典來,將落在地上,尚還完好的桃花,仔仔細細地將折了的花瓣展平,小心地夾進字典裡,年年如此,他並不知道她會將這些乾花用作什麼,就好像他一樣不知道她會將那些挖空了內容作小橘燈的橘子如何一樣,卻十分喜 歡'炫。書。網'看她做這些很無聊的事情。這樣無聊的事情,她可以一做便忘記了時間,甚至遲到………到今天,他還是能記得17年前的晚春時候,那天時他得了線報,直接曠掉了後一臺手術,追到這裡來,舉著北冰洋冰磚給她,她不理,他就舉著兩塊,左一口右一口地啃,津津有味地無聊地瞧著她津津有味地無聊。直到她看了眼表,驚呼一聲,“晚了!”抱著字典往回跑,他也就跟在她身後。
“你幹嗎老跟著我?”她邊跑邊說。
“我喜 歡'炫。書。網'你啊。你做我女朋友吧。”他答得坦坦蕩蕩。
“我說了,不要跟小孩子談戀愛。”
“我是你師兄。”
第n次進入這個死迴圈。而這個時候,林念初還沒有從女生樓前的鐵門上和周明一起栽下來,砸在他身上,壓斷他兩根肋骨。而他,還在與當時叫做韋三牛的韋天舒,在每天睡覺之前,合計怎麼坑死那個礙眼的,四平八穩的,經常跟她一起上自習和打飯的死胖子。
於是在每一個死迴圈時候,凌遠並不沮喪,總是很自信地覺得,當女孩子把年齡丟擲來作為拒絕的理由的時候,這是一種半推半就。
那天當她跑進學校,準備衝回宿舍把字典放下,取課本去上課的時候,他從自己書包裡,掏出她後面上課要用的課本,遞給她。這樣,她可以直接去教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