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的,值得擔心的理由。
至少在北京,至少在第一醫院,自己的責任範圍內,不該有大問題。
凌遠想。
畢竟g省已經在1月開始報道關注此疫,疾控中心也作了工作,上頭一貫的作風,固然會對外壓制報道,然而做事的效率,也倒是雷厲風行,即使沒有給民眾正確資訊,想必該做的工作,也當是做了。
尤其,面臨即將到來的政府換屆大事,想必不僅是鬱青元,他以上的諸君,都要盡心竭力地阻樁颶風’進京,不管g省狀況如何,北京當是被重點保護的物件。這當口,若是‘颶風’真的進了京,引起任何程度的外媒關注,民心浮動,以上頭的作風,鬱青元絕對不能恰在此時扶正。
作為沒有任何醫學背景,這些年業績也不算出色的鬱青元,能在這場換屆中,原部長到齡退休時候,在幾位副部中出挑了,扶了正,應該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拿出來了特別漂亮的政績。
如今這個時候,作為衛生部,最漂亮的政績,就該是在颶風陰影之下保障了北京的風平浪靜。
凌遠輕輕噓了口氣。王雷也說了,北京,他無法拿模型推算,因為太多的其他因素。
況且,就第一醫院而言,從一年前已經開始強調門急診規範化管理,傳染病的預警問題,各級醫生在這一年中,無論主動被動,都加強了對傳染病以及傳染病爆發狀態中的基礎操作的認識。這次剛剛聽說g省疫情,自己一直傳達各科處於高戒備狀態,到現在,並無任何異常。
按常理,警報,也真該撤除了。
凌遠失笑,也許自己也真是這個年齡,這個身份,在這個位置上,心態還是不夠平和淡定。‘心思過重,憂慮太多,當心未老先衰’………這是這次來開會,林念初送他去機場時候,半開玩笑地說的話。
“我心理年齡比實際年齡老了?”他挑眉衝她道,“很好。那麼‘我沒法想象跟小弟弟談戀愛’這個理由,可以從此作廢。怎麼樣,新起點?”
她大笑,“不行啊。你不知道,人老了,審美就變化了。我年輕時候看電影電視劇,就喜 歡'炫。書。網'那些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大叔,渴望仰視;到如今年紀大了,自己事業上也算有了些成績,但是青春已逝,特別想抓住個尾巴,你可別笑我,我前些日子無聊,開始看那個流行花園,哎喲,小帥哥們個個陽光水嫩,賞心悅目。看得我心曠神怡呀。凌遠,”在登機口,她拍拍他肩膀,笑得眉眼彎彎,“為了讓自己別老得太快………尤其你這樣,實在不得不過分勞心的,一定要把目光投向年輕人。趁現在這皮囊還算玉樹臨風,加上事業有成,我們小遠就算不是鑽石‘老牛’,也是黃金‘老牛’,一定要抓把嫩草來吃!我看好你,定能抓到把比周明的嫩草更水嫩的草,把當年在有眼無珠的林念初身上輸的場子,全都找補回來。來來,小遠,你得給你姐姐出了這口氣!”
……
凌遠略有些無奈地微笑。
竟就過去這些年了。誰都不再在原地。但是卻能因為所在的空間中,有著這種存在這樣的陪伴,並不算冷清孤獨。
大螢幕上已經出現了l市至北京航班的班次,廣播裡開始請此次航班的乘客登機,凌遠將手中報紙丟進旁邊垃圾箱內,拉起隨身的行李箱,往登機口走過去,正與謝小禾一前一後地站住。
“這麼巧。”
謝小禾衝他微笑招呼,“公事還是旅遊?”
“開會。”凌遠答,想起來林念初說的‘周明的嫩草’,上下打量了對面眉目平淡的小個子的單薄女子,在心裡再度出於種種說不清楚的感情,狠狠地鄙視了周明作為男人的審美,且竟然由於林念初的關係,並不想與她在工作之外,有什麼親切的交流,答了這句話,也就拿出了登記卡,往裡走,卻沒想到謝小禾根在了他的身後,低聲說,
“有點事兒,想跟你私下交流兩句。”
他略微意外,卻見她眉宇之間,竟是深重的憂色。
他愣了一愣,與她各自出示了身份證件登記卡後,走進甬道,然後在甬道邊停住。
謝小禾抬起頭,望住他,“凌院長,我不是做採訪,現在醫療新聞也已經與我無關,但是……但是我……又忍不住問一句,就當私下交流…………第一醫院最近,有發現類似g省爆發的疫病病例嗎?有聽說別的醫院訊息麼?”
凌遠微微皺眉,心裡旋即轉了無數心思,不知道這句話該如何作答,卻聽她說道,“其實我旁敲側擊地問了周明,他只說第一醫院一直嚴格戒備,並未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