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鬱寧馨時候,她卻望著李波道,
“我只有一個問題,這個決定還能改嗎?”
楊立新本來點到她的時候便就頭皮有些發麻………大小姐最近工作態度翻天覆地地轉變,對自己也就順帶地少了許多頂撞和無禮,然而他心裡隱隱約約地猜著原因,於是依舊對她十分謹慎小心;這時,畢竟是要作為未來組長,當著全科醫生,若干前輩,總不能特別跳過她去,而果然,她就再度給自己出了難題。
楊立新一時腦子短路,忍不住地去看李波,李波卻彷彿沒有看見他的求助目光似的,只如任何一個其他醫生一樣,等著他來回答這尷尬的目無紀律的問題,他只好嚥了咽口水,努力回憶當初李波跟他討論的若干細則,尤其是與下屬交流解釋的部分;儘量鎮定地對她道,
“每個住院醫生都會輪流進入輕症病組,這是對你們基本功的很好鍛鍊,又培養你們在能力範圍內承擔更大責任,是……是很好的鍛鍊。只有先後,沒有進或者不進。”
鬱寧馨依舊瞧著李波,後者卻依舊彷彿沒有覺得,只是比任何一個其他‘看熱鬧’的大夫,臉上的神色更平淡些。
她雙手抓著桌沿,似乎想站起來,但終於還是又坐回去,迅速地抬起下巴,咬著嘴唇好一會兒,終於低聲道,
“那我沒有什麼意見。我也不懂。在什麼組都是幹活,楊老師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說罷,低下頭去,頭髮甩過來擋了半邊臉,兩手擰著白大衣胸前的一枚釦子轉。
楊立新有些驚訝地鬆了口氣,旁邊若干人也都多少地奇 怪{炫;書;網}她相對順從的反應,便就連凌遠,都怔了一下。隨後,李波再又講了一些細則,護士長強調病房管理,到了牆上掛鐘顯示著6點45分的時候,李波看看凌遠,然後站起來說道,“輕症病組,這是個對於我們甚新的概念,雖然我們參考國外例子,又查閱了文獻,也針對我們醫院我們科病人的具體情況設想了不少問題,但是畢竟真正的問題,一定會有我們沒有想到的,會在實行過程中,一點點地出現。我們各專業組組長,雖然不直接干預輕症組工作,但是隨時都會幫助輕症組一起解決專業以及非專業的問題;希望最終能達到人力與其他資源的最好配置,對於我們的臨床工作和教學工作,工作質量與工作效率,都達到雙贏的結果;而如今,我們又即將有檢驗科室24小時值班制度的配合,理論上,應該能夠減少因合作不當,病房與其他資源利用缺乏效率帶來的問題;但是既然是專案初試,我相信,過於順利一定不正常,磕磕拌拌才正常………也才能杜絕更大的隱患。所以新到輕症組的同事請有準備但是不要有壓力;其他的各位專家和所有同事,請有期待但是要寬容更重要的是,隨時提供配合和幫助。”
“如果沒有其他問題,我們散會。”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候,凌遠不自覺地居然有些茫然………這一天,居然就真的,快要‘過去’了。
然而,當週明夾著一摞病例,B超CT片子,衝他打了個招呼,然後走到旁邊看片的牆燈處開始插片子的時候,他才再又意識到,對於他而言,卻又還有另外一部分在之後…………明天,將要進行嚴平安的肝臟移植手術。
周明將幾十張片子在看片的牆燈上插好之後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也已經都離開了,他才要叫凌遠,卻見他閉目靠在椅背上像是睡著了,乾脆就放輕輕走出去,在會議室外面打電話叫了醫院旁邊,他和凌遠最常光顧的那家潮州菜的外賣讓送到醫院門口,自己一邊往外走,一邊給謝小禾打了個電話,說笑著,出了外科樓,穿過花園,停車場,門診樓,正見著潮州餐廳,做的菜最對自己口味的廚師老徐提著打好包的餐盒往裡走,周明迎過去,老徐把餐盒遞給他邊隨口問,“周大夫,可有日子沒看見您來了。我這嘀咕,我手藝退化了?上回瞧見小李大夫來吃飯,我特意問他,說您出國交流去了。這不,今天正好輪我下班,看見前臺記要外賣的是第一醫院的,周明,我說,我送,想您了。做菜能碰見會吃的人,也不容易。”
“多謝您惦記。”周明跟老徐一向說得來,自己更沒少跟他討教過潮州菜的做法,這會兒接過來付了錢,笑道,“我就回來一週開會,然後還得回去吃鬼子飯。儘想您做的菜。那邊兒料也不全,東西也不對。”
“嗨,哪兒能有家好?”老徐一貫話嘮,“我前幾天還想您來的。我老婆同鄉的親戚,您前年給做的腸瘤兒的手術,肚子上打眼不開刀的,說特好,最近剛在當地複查了,一切都正常,複查那大夫沒口子地讚了半天這手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