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知道,她特別,特別單純。”
“這麼大的人了,”凌遠搖頭,“她大概是跟別人有點不一樣。但是也不會就是個白痴。蘇純,”他看看她,“倒是你,稍微放鬆些自己。你是她妹妹,並不是她媽,對吧?”
“但是,但是,”蘇純閉上眼,“算了,你不懂。”
凌遠聽見‘不懂’二字時候,苦笑搖頭,卻沒有說話,車開在環路上,他接了耳機再跟林念初和兒科值班護士又問了幾句今天晚上整個兒科的情形,剛才他和蘇純分別接到傳呼,蘇純驚慌地立刻跟他說了‘他們找不到我姐姐’他只說回醫院看看,並沒有提,接到林念初電話,說小平安不見了,問他,有沒有可能聯絡到平安的媽媽。
林念初只說,自己下去急診看一個高熱的孩子之前,嚴斌在陪著平安,而等急診完事,她直接回了值班室,過了一會兒,晚查房的醫生就跑來說,平安不見了。被子下面塞了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大狗熊公仔,背對門,還被套上了平安自己的毛線帽。值班護士聲音都帶了哭音,說,一直都在護士臺,只有一次,三病房按鈴,她過去看,三個孩子卻都睡得好好的,再回來,也沒當事,難道就這會兒的功夫,嚴平安就跑出去了。他一個身體那麼弱的6歲孩子,怎麼會那麼精明?
“那倒是也沒什麼,我四歲時候自己偷跑出家,溜上過去青島的火車。”凌遠皺眉,想了想,“念初,你讓婦產科值班護士,值班醫生,兒科值班護士,值班醫生,一起到婦兒會議中廳。我馬上就到。”
“婦產科?”
“嗯,他們那邊有個患者一直沒有回來。”
“什麼患者?會不會是……”林念初心裡一動,喪失生育功能的婦女,在心情極度崩潰的情況下,將兒科的孩子帶走的事情,並非沒有發生過。
“確實是宮外孕流產大出血,切單側輸卵管的患者。”凌遠答道,“不過如果真是那回事,也應該是去新生兒那邊。”
“新生兒的管理非 常(炫…書…網)嚴。幾層保衛措施,”林念初答,“這邊就松得很多。”
“先不想這些,”凌遠沉聲答,“你安排好應急措施。找到嚴平安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都安排好了,既然你能過來,就更放心,我本來想安排一個你們科的人,但是現在你們那邊,都忙著。我打了三次電話給李波,不是在手術室,就說在icu,我想還沒確定的,就先不搗亂。已經通知了所有值班的大夫護士,注意,會不會就還在醫院裡。”
“總之一會兒再說,沒什麼過不去的。”他笑了笑,然後說道,“但是這反應出來一個管理上的很大隱患。我其實已經在管理年報告裡寫了草稿。尤其是兒科。念初,這件事情,你先不要緊張,一會兒我們正好細緻看看,討論下兒科病房的防護制度。”
凌遠掛了電話,蘇純望著他問道,
“兒科,丟了小孩子?”
“嗯,一個後天要移植手術的。蘇純,”凌遠微微皺眉道,“你姐姐,喜 歡'炫。書。網'小孩子?”
“我也說不清。”蘇純茫然,“比如說,她也並不是喜 歡'炫。書。網'所有的貓貓狗狗,有時還怕,有時也怕麻煩,會躲,可是說不清怎麼喜 歡'炫。書。網'了哪個,就愛得要命。她一直想要小孩子,但是,我也還並沒有看到她對小孩子特別喜 歡'炫。書。網'。她自己,就好像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子。凌院長,這,這會有很大的麻煩麼?會不會,會不會被人批評我們醫院管理問題?”她望著他的臉全是擔憂。
“先還不用想這些。”凌遠握了下她的手,笑笑,“也許也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一個大孩子遇到了一個小孩子跑出去玩了而已。”
“這,”蘇純張口結舌,又搖頭,臉上憂慮更重,“怎麼可能。一個要做肝移植的小孩……”
“不管是什麼樣的小孩,都還想要找媽媽,要想玩,還想讓童話變成現實。”凌遠瞧了她一眼,“蘇純,大概從小,因為你姐姐一直在做個孩子,你就太不習慣自己也是個小孩了。”
凌遠與蘇純從停車場出來,往婦兒樓走的路上,接到林念初的電話,說是接到一個電話,嚴平安找到了,和一個女患者一起,現在正在回來。大約20分鐘之後能到。打電話的人說,孩子看上去還好,神志很清楚,她在車裡開啟暖氣之後大概檢查了下孩子,沒有摔傷擦傷,沒有發燒,她在上車之前還帶孩子去小便了一次,基本正常。林念初說已經安排了所有檢查和可能需要的應急,只等孩子回來;凌遠答應了,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