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爸,”凌遠笑道,拿起那杯豆漿,才要喝,見凌歡撇著嘴衝凌景鴻道,“爸爸,您太過分了,怎麼偏心到這個地步,豆漿就榨一杯,給他一個人……”
凌景鴻笑道,“你就霸道吧。你從來又不喝。先就準備你點的小籠包了。”
“不喝我也要保留權利。”凌歡嘴角已經壓著笑,衝老爹道,“爸爸你真是的,非得把他扣在家,也不怕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凌景鴻一愣,凌歡還待再說,凌遠已經把那杯豆漿遞到了她嘴邊,一邊說道,“來,來,溫度正好……”
“堵我的嘴?”凌歡哼了一聲,隨即又笑嘻嘻道,“我本來是給哥們兒敲鑼打鼓幫忙的,但是哥們兒沒有哥親是不是?再說……”
“我覺得吧,”凌遠打斷她,“你給誰敲鑼打鼓,那主觀願望是幫,客觀效果絕對是坑……”
凌景鴻在一邊笑咪咪地看著他們兄妹互相擠兌著玩笑,慢慢地吃自己的早餐,不由得就想起來他們小時候,凌歡才6歲,凌遠上大一,老大凌嶽才工作不久,去日本出差,買回來的小零食,凌歡一定要霸道地什麼都要,可是到凌遠收拾東西回學校,卻一古腦地塞在他書包裡。
這些年,尤其是凌遠搬去與袁紅雨住的那幾年,再看著許樂風帶著鄙夷不屑的冷漠,凌遠徒勞的掙扎努力,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質疑過當初的選擇………甚至就是,把他從寒風裡抱在懷裡這個選擇。或許當初自己狠心走開,袁紅雨就也真的不至讓孩子凍餓,沒有合適的寄養人,遂就好好地回家養大這個孩子;也或者,那時候的小小凌遠,就什麼都不知道地離開了,去了寧靜的世界,不用經受這樣多的摧折。唯有此刻,在這個深秋的早上,自己給一對兒女準備他們愛吃的早點,看著他們鬥嘴玩笑,看著他們一如多年前一樣的友愛,看著凌遠吃好了早飯出門,凌歡嘴裡還塞著包子根在他身後要蹭車,一如小時候小跟屁蟲的樣子;聽見這個與自己並無任何血緣,卻沒有比有血緣的兩個,少愛了分毫,反而還比他們更多擔了不知道多少心思的孩子,跟自己說,‘爸,我晚上大概要晚點。你做肘子的話,給我留片不太肥的,但是要帶皮的,我要汁……’
凌景鴻想,多年前的那個選擇,並沒有錯。
凌歡一路上旁敲側擊地跟凌遠提起蘇純,凌遠卻根本不搭理她,凌歡幾乎就要氣急敗壞時候,凌遠手機響了。
凌遠接起來,卻是韋天舒,那邊說道,
“凌遠,你看有可能接個危重病人不行?我們這邊試管出來的。她媽很操蛋。一女大學生給人當代孕媽媽,種了4個受精卵,活了三個,現在三胞胎,女孩子心衰3級,肝功能衰竭,現在又併發闌尾炎。我不敢在這邊做,各科室的配合條件不行。你看行就行,也是條人命,不行我也理解,不強求。”
凌遠皺眉沉吟了一下,問,“你們婦科那邊誰做的。”
“放心。跟你這兒絕對一點關係沒有。特聘的軍系一個姓劉的專家。每週過來1,2次。”
“嗯,你們上面沒意見就行。博愛畢竟不是我們下級醫院。打出的廣告和在患者心中定位,是服務與技術都超一流,一流專家一流裝置,是要跟我們綜合大型醫院競爭的。這樣,首先是承認了多科綜合搶救能力沒有上到檔次上來。”
“上面兒都怎麼想,我不琢磨。”韋天舒冷笑道,“我只管得就我對疾病和醫院實力的瞭解對患者和家屬實話實說。是能做的了手術我說我能做得了,是多大風險照實在交待,哪有更好選擇我也得交待。這是人命,上半點是活,下半點是死的事。”
“行。”凌遠乾脆地道,“我沒反對意見。你是要送過來 自'霸*氣*書*庫'己做,還是轉我這邊,只管跟總護士長聯絡協調各科會診。這邊家底兒你也知道,你只管點你想點也點得動的人。手術室是你老家,安排上但能給你開綠燈一定給你開,但你當年就跟人重症科老嗆,瞧不起人家,你這回瞧著辦。”
“正式會診申請所有病例檢查我都巡常規發過去了。”韋天舒道,“不過我怕走他們院辦再安排再給我打打官腔,就先走你個後門,你這沒問題我讓李波給我催去,立刻馬上。”
“博愛要了你過去倒真福利不少。”凌遠笑笑,“真救過來了,這可欠我人情。救不過來,更欠。”
“你也不虧,”韋天舒道,“這種事雖誰也不敢包票。但是既然家底我知道,要不是真覺得在救命上有這個意義,我犯不上給自己地方拆臺子;下週高價門診正式開放,你願拿這個做廣告,體現出來在同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