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比較麻煩……”蘇純依稀記得這位準姐夫家裡官兒不小,而且是軍人,開始擔心是否會對許楠為難。
“沒有,是我想這樣。”許楠打斷她,語氣竟有某種執拗,“我覺得形式不重要。可是小孩子很重要。沒有結婚證沒有什麼,只要有了小孩子就完整了。”
蘇純愣了一會兒,心裡有一些模糊的不安,卻沒有再說,半晌只笑道,“那麼,也會很快了。”
許楠含糊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他下下個月還要去新疆對口醫院。這次還是三個月。你這次回北京我們該有機會一起吃飯……你想不想仔仔?他好長了,不過還是不長肉,光長機靈了!”
“好好,”蘇純笑,這會兒也到了該去跟夜班的時間,她結束通話電話前對姐姐說,“希望這次回去,我能趕上你們領證!我可還是覺得,婚姻這個形式還是蠻重要,跟小孩子一樣重要。”
那是……多麼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其實,也並沒有很久,不過是快兩年前。
只是等蘇純再回來,許楠已經成□,而自己叫姐夫的人,卻不是李波。那天在京城最高檔的空中花園餐廳跟姐姐姐夫吃飯時候,姐夫不能說不殷勤,連帶送這妹妹的見面禮,都是精製漂亮昂貴,足見對妻子的重視。而許楠,美麗得讓那餐廳的服務生連連回頭打量的許楠,那麼得體地在先生和妹妹之間寒暄,佈菜,如任何一個溫柔的妻子一樣小鳥依人地坐在先生身邊,聽他高談闊論白手起家的經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蘇純腦子裡反覆盤旋的都是姐姐說的那句話,形式不重要,小孩子重要。
她沒有問許楠任何問題。可是,她知道,許楠終於走了她認為不重要的形式,卻還沒有她認為重要的孩子。
那天,她跟著姐姐姐夫回到三層別墅的家裡,她本不想跟他們回來,可是,她卻那麼想看看仔仔。
才一進門,保姆阿姨就迎出來說,“太太啊,仔仔又把它的新窩尿了。您看是……”
“他這是怎麼回事情呢?”姐夫皺眉,“不是說貓都很聰明很乾淨,會上廁所的麼?怎麼這個貓它這麼傻這麼髒呢?”
“它不傻。”許楠低聲說,“我跟你說過的,它習慣了跟人睡。就在大床上,睡在腳邊就可以。如果不讓它進來臥房睡覺,它就會搗亂。”
“楠楠,你不要太慣它。你看看,現在一整間陽光屋給它做臥室,玩具,吃的,你想給它買什麼就買什麼。它別說跟其他的貓比,就是跟它自己原來的條件比,現在它的專署空間一點不小於它從前的活動範圍吧?更別說舒適程度。它還淘氣真的就該打了。”
“它只是習慣了跟人一起,它從前是睡在……”
“楠楠。別說了。早就跟你說過,我不介意你的貓,但是它有它的習慣我有我的習慣。”姐夫的臉沉了下去,“我不習慣一個貓隨便進出臥室,上床上桌子。”
那天許楠沒有再說話,跟蘇純一起跟著保姆阿姨到仔仔在二樓的房間。
那是個漂亮的,三面落地玻璃的突出整個建築的陽光屋。裡面有若干蘇純想也沒有想過的玩具,貓爬架,那豪華漂亮的程度,讓蘇純方才心裡對姐夫的惱怒,淡了,無論如何,不能說姐夫,沒有重視姐姐的貓。但是,但是,它確實就是姐姐的貓。可以因為愛它的人而被厚待,卻不會被愛,要被隔離出姐姐現在的生活。
黃仔仔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蹲著,對面前一切的玩具,都沒有任何的興趣,只是蹲著,在這如此大的房間之中,顯得那麼地小。
“仔仔,看看,誰來了?”許楠過去,蹲下去,把它抱起來,親它的腦門,“還認識不認識呢?”
蘇純站著,望著那隻已經不復3個月時候,自己熟悉的小模樣的貓。如今它身體瘦長,已經變了模樣,只那雙眼,還是如寶石一樣美麗。它似乎已經不認識了蘇純,頗戒備地看著她。但是,當她輕輕地叫它‘仔仔,我是小姐姐。’然後,用手背,輕輕蹭它的腦門的時候,它把爪子,搭上了她的肩膀。
那一天,原本堅決不想住在姐姐家的蘇純,住下了,且,一住,就住到了該回川開學的時候。她推掉了大部分姐夫熱心提供的活動,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在那間專屬仔仔的房間裡,跟它一起度過。
陽光依然會從玻璃窗照進來,仔仔依舊會靠著她閉著眼睛,現在它已經是那時的3倍大小,不再靠著她的手,卻靠著她的腿拿她的腿當枕頭。這房間比從前不知道豪華了多少,這整個別墅太大,於是在這裡,聞不到廚房裡,姐姐烤點心的香氣,而姐姐,似乎也沒有那麼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