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溫柔的光芒一點一點地熄滅,她呆呆地坐著,呆呆地望著那隻堆滿了雞翅的碗和那把空椅子上透明的陽光。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她是沒有思想的,如果沒有人打擾她,她可以永遠這樣呆呆地坐下去。
“你也吃一點,好不好?”
在紅燒雞翅的盤中舀出一點湯汁拌入新盛來的米飯中,一隻男人的手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將一口米飯送到她的唇邊。
“哪怕只吃一點,好嗎?”
聲音里加入了更多的溫柔和祈求勺子更加接近她的嘴唇,歐辰試圖讓她吃一點東西,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好。從小澄去世只前的那段昏迷開始,她幾乎就沒有再吃過任何東西,這段日子她幾乎是滴水滴米不進。
“夏沫。。。。。。”
看著她呆呆緊閉的嘴唇,沉痛的無力感和恐懼感再次攫緊歐辰的全身,他忍不住將呆如木偶的她擁入懷中,閉上眼睛,喉嚨沙啞地說:
“不要這樣,你這樣,小澄在天堂看到也會傷心的。”
在他的懷中,她的眼睛沒有焦距地茫然看著前方,瞳孔又大又深,裡面空蕩蕩的沒有靈魂,她的身體瘦削得只剩下了骨頭,如同她的血肉也在一絲絲地消散。
“就算我求你。。。。。。”
歐辰的手臂緊緊地擁住她,恨不能將自己的生命輸入她的體內。
“。。。。。。就吃一點,好嗎?”
彷彿聽到了他聲音中的痛楚,她的身體似乎沒有那麼僵硬,歐辰屏息地防開她,再次將盛有米飯的小勺湊近她的嘴唇。她蒼白乾裂的嘴唇還是呆呆地閉著,他狠下心,小勺微微用力,擠開她的牙關餵了進去。
望著她木然地將米飯吞嚥下去,歐辰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用紙巾輕柔地擦乾淨她的唇角,又挖了一小勺米飯,這次特意放了一點雞肉在上面,他將小勺湊近她,輕聲說:
“就這樣,再吃一點。。。。。。”
正這時,她的面容卻變得異常蒼白,胸口開始“咯咯”作響,然後她扭過臉去,張開嘴,“譁”的一聲,開始劇烈地嘔吐!
她將方才吃下的那口米飯嘔了出來。
她俯身繼續不停地嘔著。
大口大口地嘔吐著,她面如金紙,全身都是虛汗,那些嘔出來的都是清水。
“夏沫!”
歐辰驚痛地扶緊她,感覺到她周身冰冷顫抖,那樣搜腸刮肚的嘔吐似乎是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吐出來。而她的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連嘔吐都是茫然和呆滯的,這種平靜讓他心底的恐懼和無助愈來愈強烈。
她的身體彷彿已經失去了進食的基本機能。
無論為她準備怎樣的食物,無論如何哄勸和強迫她吃,她總是呆呆地望著前方,即使勉強她吃下去,她也會一陣陣地反胃嘔吐出來。
她消瘦的可怕。
而且她整日整夜地睜著眼睛,好象她的身體也不再需要睡眠。只有醫生強制為她打了安眠劑,她才會昏睡過去。也只有靠著昏睡時為她輸些營養液,來維持她的身體。
《愛弟不幸早逝,尹夏沫悲痛欲絕》!
這一天,大街小巷的報攤都把《橘子日報》放在最醒目的位置上,這條套紅的重磅新聞頓時吸引了無數路人的駐足矚目!
自從尹夏沫淡出娛樂圈,嫁入豪門,已經漸漸脫離了公眾的視線。雖然狗仔隊一心想探知她嫁入豪門後的生活,無奈歐氏集團將她保護得異常周全,記者們竟完全無法接近她,時間一長也只得放棄了。
好在娛樂圈的新人們層出不窮,新鮮餓面孔和新鮮的八卦使娛記和公眾也逐漸淡忘了她。直到這篇新聞的出爐,尹夏沫才又重新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橘子日報》的記者華錦披露出來,尹夏沫的弟弟尹澄已於半個月前過世,年僅二十歲。尹夏沫與其弟姐弟情深,無法接受這個打擊,精神出現異常。
華錦同時披露出來,據可靠人事透露,尹夏沫嫁給歐氏少董歐辰,竟並非為了歐氏顯赫的家世,而是因為當時其弟尹澄急需做換腎手術,恰好只有歐辰的腎配型合適。這樁婚姻不過是一場換腎的交易。
這條新聞就像巨石投入水面,激起一片譁然!關於目前尹夏沫喪弟後的精神狀況,關於尹夏沫嫁入豪門的內幕,一下子成為世人關注議論的焦點!
各媒體紛紛派出記者跟蹤這樁新聞,尹夏沫婚後居住的歐宅別墅被記者們包圍了起來,在華錦的報道中所提到的醫院記者們也毫不放過,追逐著可能知情的醫生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