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緊,難道大堂的擺飾出自莊主之手?又想起了後院的幼女三夫人。。。我搖晃了一下腦袋,現在不是論是非的時候,莞兒目前危在旦夕。
古莊主看我前來,端正的坐了下來,他指了指腳前的滿袋物什:“本莊等安兄弟過來驗查,這是我吩咐下人收羅的熒光粉,安兄弟看看,哪種顏色最為稱心?”
我蹲下身子,仔細分辨,從林林總總的紅色中,選出一種正紅色交由古莊主:“此種顏色醇正不二,與玫瑰色調互為輝映,最為合適。”
古莊主認可的點了點頭,吩咐手下:“拿去裁衣房,交由總管。”
待下人一走,我迫不及待的“嗵”的一聲,跪在了莊主跟前,身後的安楚白也隨我跪下身來。
莊主一怔,問道:“安兄弟為何行此大禮?”
“莊主,事出突然!我家嫂嫂凌晨動了胎氣,生命岌岌可危!安男斗膽請求莊主派遣大夫隨我回家救嫂嫂一命!”
“有這等事情?”莊主正色到:“安兄弟莫急,本莊開醫館也是為了行醫救人,如此,你與兄長先行回府,我另派遣館中最好的大夫前行醫治!料理妥當,安兄弟再回來也不遲!”
我和安楚白磕頭鳴謝,跳上馬車火速趕回安家。
古莊的人果然行動迅速,我和安楚白前腳剛到,他家的馬車就停到了家門口。車伕撩開簾子,從上面下來一人,定神一看——正是那天在大堂見過一面的段公子。
秦子傑?
我一陣竊喜,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見段公子急步上前問道:“病人身在何處?”
“裡屋!”安楚白和他父親趕緊將他迎進屋中。
床上的嫂嫂依舊腹痛難耐。段公子示意我們三人不要出聲,隨後靜下心來把脈,一邊輕輕按嫂嫂的小腹詢問病況,又起身到面盆裡觀察了一下換下來的帶血衣物,隨即轉身從藥箱中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開啟一看,盡是纖細如絲的金針、銀針,長短不一。
他取出其中的數枚,分別點入嫂嫂的多處穴道,全神貫注、輕輕捻轉細針。安楚白在一邊看了擔心,想要上前詢問,我一把拖開他,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哥哥莫要打擾段大夫,他正為嫂嫂保胎。”
將近半個時辰,段大夫起身收工。這時的莞兒已經停止了痛苦的呻吟,沉沉睡去。
段大夫抹了一下額頭滲出的汗水,從藥箱中取出早已備好的藥包,吩咐安楚白:“好在來得及時,夫人的胎兒暫時脫離了危險。你趕緊將此藥煎了,讓夫人服下。這幾日,我早晚皆要為夫人施針,觀探病情。恐怕是要打擾府上了。”
“段大夫醫術高明,化險為夷,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哪裡說的上打擾二字。”我說。
“夫人是動了胎氣,這段時日只能臥床休息,不得下地,加以施針和藥物調理,應該問題不大。”段大夫一邊開藥方,一邊安慰我們。
總算是轉危為安,全家都鬆了一口氣。
十六、才俊段聞軒
更新時間2010…5…17 10:12:38 字數:1358
安楚白悄悄的將我拉到屋外商議:“妹妹,咱家空間狹小,哪裡來的空房供段大夫休憩?如若他休息不好,又怎麼有精神為你嫂嫂醫病?”
我舉目觀察了一下四圍,說:“就在我的房間裡搭個床鋪,我睡小鋪,讓段大夫睡我的床。”
安楚白立馬擺了擺手:“妹妹,這般不妥!哥哥怎麼能讓你和陌生男子共處一室?”
“哥哥勿用擔心,段公子並不知道我是女兒身。再者,如果我和你互換房間的話,豈不是更加不合情理——哪有小叔子晚上和嫂嫂共處一室的呢?”
安楚白左右為難,最後為了顧全大局,也只得照辦。
隆冬的郊外更是寒冷,安楚白端來了暖爐,裡面炭火燒得正旺。“秦子傑”與我一番推讓後,最終盛情難卻,睡到了我的床上,而我則在窗戶邊搭了個鋪。
看著窗外的濃濃夜色,我怎麼都閉不上眼睛,幾步之遙的那個人傳來的勻勻呼吸擾得我心神不定、坐臥不安。我索性下床往火爐里加添木炭。擔心凍著了“秦子傑”,就將火爐往他床邊輕輕挪移了過去。
“秦子傑”聽到動靜轉過了身子,一雙美目在爐火的輝照下熠熠動人,原來他也不曾睡去。
他翻身而起,關切的問:“安兄弟可是睡得不習慣?此番,還是我來睡小鋪。”
我連忙搖手:“小弟是擔心嫂嫂的身體才難於入眠。段兄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