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靖琪眼裡有了淚光,死死地盯住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眼淚不掉下來。
蒼溟揚手,她手裡的盤子落在了地上,整塊的提拉米蘇以一種可笑的姿勢摔得面目全非。
靖琪的眼淚終於落下來,滴落在蒼溟的手腕,幾乎燙傷了他,他要花費極大的毅力才能不縮回手,繼續這樣捏緊她的骨骼,讓她感覺到疼痛。
“現在還想走嗎?”他問她,“這裡能帶你走的,只剩下我一個而已!”
“我可以不走,還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就好!但是你不要為難阿山和薛醫生他們,是我一直拜託他們,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
“真的嗎?我可以相信?”
“為什麼不信?我是你仇家的女兒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他們是你過命的兄弟不是嗎,你怎麼可以不信他們,懷疑他們?”
蒼溟突然笑得有些悲涼,“你真的以為這世界上只有兩種顏色嗎?非黑即白……同生共死又怎麼樣,人都是為了一個目標活著,每個人都可以為了達成自己的目標而犧牲身邊的人,他們就算背叛我,我也不覺得稀奇!”
靖琪怔了怔,她忽然想起丁默城,不就是背叛曾經跟他出生入死的眾人轉投到對手陣營麼?
蒼溟應該很心痛吧,最信任的人,一夜之間就成了敵人,而這種考驗還不是終點,因為身邊剩下的人裡面也有隨時可能倒戈的人潛伏。
“怎麼不說話了?”
靖琪反應過來,淚痕還留在臉頰上,“我只是……想求你放過阿山他們,你這樣無止境的猜忌,只會把原本忠於你的人推的更遠!”
其實她是覺得他的人生很可悲,孤寂,黑暗,不敢信賴。
“你不求我放你走?”蒼溟看著她,她總能踩住他的痛腳。
“如果求你有用的話,那我求你……放我走!”
蒼溟終於放開他,悠然地往後靠坐在軟榻上,“求人要有誠意,你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拿出來,我想要!”
靖琪看著她,淚痕未乾,但已經不再有淚源源不斷地跑出來。
坐在她面前的蒼溟,看起來頑劣得像個孩子,但是那個脆脆的殼就像雞蛋的外殼一樣,用力一捅,就會碎了,
要說他真的有什麼很壞很想傷她到體無完膚的心思,倒是還真的看不出來。
她看過不知誰說的一句話,繁華世界裡孤獨的人,就像咖啡杯子裡怎麼攪拌也融不掉的那隻小調羹,冰涼的,孤單的,就像現在的蒼溟。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往前走了兩步,終於也有一回是她站著而他坐著,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纖白的手指放在紐子上,一粒粒解開,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