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動動手指,滋啦滋啦拉扯細線的聲音此起彼伏,咚,細線緊繃到極限後忽然回收,原先插進殿門的銀針也被這一推力給彈了回來,這一彈亦改變了銀針的走向,嗖嗖嗖,幾枚銀針從回收的方向逆轉轉而攻向了來人所站的位置。
“嗯?”來人見銀針逼來,濃眉擰擰,五官卻未表現出任何情緒,他不躲不閃,只是伸出一隻左手,那隻手在空中翻轉著然後直接迎上疾飛而來的銀針。
什麼?居然徒手接葉影幽的銀針,難道他不想要那隻左手了嗎?
“嘶……”白夜長吸一口氣,眼神直直地看著銀針如何刺穿那人的左手,可當銀針碰上左手手掌的時候,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叮叮叮,幾枚去勢洶洶的銀針居然被手掌給反彈開了,電光火石的摩擦碰撞間,白夜甚至能看見那隻手的手背冒出的微小火星,銀針斷裂落地,那人的左手卻毫髮無傷。
“這……還是人手嗎?”白夜瞪大眼睛在心底驚呼。
“你什麼意思?”那人擦擦手掌問道。
“你差點殺了她。”葉影幽波瀾不驚地說道。
震驚的白夜即刻轉頭看向葉影幽,葉影幽的銀針被震斷他的臉上並未表現出和自己一樣的震驚,不但不震驚反而氣定神安,眉眼不動眸子裡卻盛滿了讚賞的意味。
這兩個人……
“她?”那人平靜地看向葉影幽,不喜不怒的指著白夜問道:“她是誰?”
葉影幽喉間微微聳動,道:“任遺玉,出了一趟任務回來,你變得更像石頭了。”
這一問一答,真是一點也不著調,白夜半仰著臉一眨不眨地看著葉影幽,她不知道葉影幽此言何意。明明人家問的她是誰,他卻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白夜歪著腦子打量著葉影幽,從她的角度仰望而去,葉影幽依舊一副氣定神安的樣子,只不過當她的目光聚焦到他眸子的時候,他會彎彎眉眼來回應她。咦……等等,好像不對,剛剛葉影幽說了那傢伙的名字,任遺玉,他是在回答她剛剛提的問題。
白夜眸子一顫,靈動的眸子中即刻飛上了色彩,“原來他就是任遺玉啊。”無色宮四閣中她唯一沒有見過的閣主,那個被竺遙風戲稱“石頭人”被江湖人慣稱玉面郎君的玉閣主。
葉影幽微笑地點點頭。
“怪不得他剛才想要殺我呢。”白夜扯著葉影幽的衣衫小聲嘟囔著,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之後,她懸起的心也好安下了,但是一想到任遺玉剛剛招招狠毒的想殺死她為假死的葉影幽報仇,她仍舊心有餘悸。
“她是誰?”被白夜和葉影幽暫時無視的任遺玉並未表現出任何不快的情緒,甚至連半點不耐煩都沒有,在他們對話的時候他只是安靜地等著,等他們停止對話之後他再接著問出自己的問題,這樣一個人,真是很符合“石頭人”的比喻呢。
“她是我的女人。”葉影幽說這話的時候語調平和,眸子中卻盛放著繽紛絢爛的色彩。
語調雖然平和,但在白夜聽來卻曼妙如歌,短短几個字就足以讓她忐忑的心蕩漾激動不已,葉影幽那副安然淡定、滿臉洋溢著驕傲和滿足的模樣,簡直讓白夜如痴如醉。
她記得,當初他在別人面前說自己是他女人的時候,那時候她只是覺得有些心動有些緊張,回想起來會讓她的少女心蕩滿膨脹感和自豪感;但是一年之後,經歷過分離聚合這些事情之後,她以為再難聽到他對別人宣告她是他女人的話語了,她以為她還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向他解釋和證明自己的心,她以為……
“影幽……”此刻這句話再聽起來白夜竟覺得又比一年前多了一份感動、一份包容和一份震撼,那些疊加的複雜感覺讓她的一顆女人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歸宿感,震撼著並幸福著。
見白夜仰望著他微微發怔的抽搐表情,葉影幽索性微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既然打算徹底原諒接納她了,那就不用再隱藏了,就算她身上藏著再多秘密也好,就算她對自己的態度幾經反覆也好,就算她會逃跑會惹自己不痛快會偶爾想要恨她甚至想要忘記她……這些都好,但在別人問起她身份的時候,他依舊想要向全世界宣告,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
“喔。”任遺玉淡淡應了一聲,對於這個事實他似乎一點也不吃驚也不感興趣,“既然你沒死,外面那個又是誰?”
“她的暗衛,其中之一。”葉影幽答。
“嗯?”任遺玉沉聲問道:“你們在搞什麼?”
“哦,是這樣的。”既然任遺玉來了,那麼她就必須把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