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睛告訴他,其實她也依然深愛著他。她不在乎他的身份,也不在乎世俗的眼光,更不在乎來自一切力量的阻撓與干涉。她只想時刻伴他左右,和他一起面對所有的驚濤駭浪,風起雲湧。
可是,想到了大夫們臨走前所說的話,她又生生得將想要對他說的話全部嚥了下去。得到再失去的痛苦,遠比從來就不曾得到過要殘忍的多。今生她從未如此得在乎過一個人,即使明知自己已經時日無多,卻依然只想在剩餘的日子裡與他為伴。那種深入骨髓的愛戀,若不是親身經歷過,她想她是永遠也無法深刻體會到的。
“對不起小姐,你讓我去查的事,至今仍然一無頭緒。”閻諾看著半靠在貴妃椅上,一臉病容的凌韻,歉疚得說道
“這不怪你,洛城這麼大,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凌韻用手捂著嘴,劇烈得咳嗽道。
話音未落,只聽見“嗖”得一聲,一支三寸多長的羽箭破窗而入,直直釘在床邊一扇木製的雕破圖風上。等到閻諾以最快的速度追到房外,剛才放箭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連同羽箭一起射入的,還有綁在箭身上的一封書信。凌韻起身拔出羽箭,將信開啟,只見信上寫道:欲尋所失之物,今日未時到***一敘,只許你一人前來。
閻諾回到屋內時,凌韻快速將信藏入袖中,一臉肅容道:“看到是什麼人了嗎?”
閻諾搖頭:“對方輕功極好,且早有準備,就算追去也未必能夠追得上。”
凌韻心中輕聲嘆息,想必他是怕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這才沒有追出去的。凌韻感激於閻諾的心細如塵,難為她無論是在怎樣的情況之下,總是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來考慮。但這一趟,即便明知是龍潭虎穴,她也非去不可。不為別的,只願能為他所愛的男子再做今生最後一件事情。餘下的時間,即使沒有自己陪伴在他身旁,想必他也不會感到孤獨寂寞了。
未時的***,只有零星幾個滿身貴氣的婦人在前面挑選做衣服要用的綢緞,還有與服飾相映襯的首飾。這是凌韻第二次踏足這裡,距離上次為新婚嫁衣挑選面料足有兩月之久。可是凌韻才剛踏進***的門檻,掌櫃便認出了她乃是丞相千金。
這裡的掌櫃姓王,約莫五十歲不到的樣子,給人的感覺精明之中透著十足的幹練。王掌櫃笑著將她請進了內堂,臨走前只說要她稍作等待,便能見到她想見之人。
凌韻看著放在手邊,正徐徐冒著熱氣的茶杯,不禁有些疑惑,王掌櫃為何知道自己來此是與人見面的。環顧這裡的擺設,尚算大方得體,但是不知為何,總給她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提供下載…87book)怪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明明兩人坐的位子,卻偏偏擠進了三個人,讓人一眼看到就極為彆扭。
直到杯中的茶水徹底冷卻,凌韻也未能等到那人的出現。心頭忽然有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正當凌韻想要起身離開這裡的時候,簾子挑開,一個身材曼妙,氣質不俗的女子朝她盈盈邁步而來。
凌韻在看到這女子的第一眼,不禁驚得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這女子眉似遠山,眼若秋波,顧盼之間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清麗之感。凌韻心中驚歎,眼前女子不正是失蹤多日的青舞嗎?
“你是青舞?”好半晌,她才不確定得喚出了這個陌生的名字。可凌韻卻怎麼也想不通一個問題,若她真是青舞的話,既然已經復活了,為何不直接去找雲麟,反而先來這裡見她呢?而她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此時會出現在這裡的?一個強烈的念頭在她腦中炸了開來,難道約他來此的人正是眼前的青舞嗎?
“這很重要嗎?”女子不經意得反問道。
“當然。”如果她是青舞,那她願意成全她與雲麟,畢竟他們原本就是一對。若她不是青舞,凌韻說什麼也不會允許她傷害雲麟分毫。
“看來你與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女子撫弄著垂在手邊的髮絲,一副嬌柔無力的模樣看著甚是叫人憐惜。
凌韻暗自輕嘆,她的確是個美到極致的女子。隨隨便便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能恰到好處得將她本身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但又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糖果般美麗的外表之下,隱藏著的卻有可能是最最致命的毒藥。雖然她給人的感覺一直都在微笑,可是凌韻仔細看去,卻發現她的眼中並沒有絲毫的笑意。
她真的是死而復生的輕舞嗎?還是其他什麼人假扮的?凌韻深感疑惑的同時,真的好想上去捏捏她那張瑩白似雪的臉皮,看看是否會扯下一層人皮面具來。
“我來這裡不是想要聽你對我的評價的,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