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彥信罵完了,目光炯炯地望了初晨這邊一眼,詭異的笑了。初晨只覺一股寒意,自他那笑容從心底生起。
初晨轉身要走,紫苑郡主卻繞了過來攔住她道:“我三哥要找你說話。”
初晨跟她見了禮,卻不肯前去,只道於禮不合。
紫苑郡主不耐煩地翻翻眼睛,“於禮不合?你先前陪太子哥哥遊了那麼長的時間都沒問題,怎麼到了三哥這裡就偏不行了?三哥還說你不一樣,我看你也和那些嘰嘰喳喳,膽小如鼠,好慕虛榮的女人們差不了多少。”
初晨總算是見識到了皇族欺負人的本事,如意了便好,若是有半分不如意之處,隨便就可以給你扣一頂大帽子來戴著。
彥信此時已經走過來了,對紫苑郡主道:“紫苑,你如果沒有事情便可以去了,記得我跟你說的話。”
紫苑郡主不耐煩的道:“記住了,記住了。煩死了,就和我娘一樣的嘮叨。不就是少去惹那幫驕傲的麻雀嗎?我走了!”
想到她居然用麻雀來形容那幫貴族小姐,初晨不由得抿嘴一笑。見她笑,紫苑剛剛提起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咦,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本郡主這個形容很貼切吧?我告訴你,你若是不注意些,過不多久,你就和她們一模一樣的惹人厭。”這個紫苑郡主,雖然驕橫,但也有她的可愛率真之處呢。
彥信眼裡帶了些笑意,連推帶送地將她弄走了。
初晨緊張地望著彥信的一舉一動,母親怎麼還不來?
彥信走到她身邊,含笑:“你在怕孤?”
“沒有。”初晨口裡說著,卻是後退了一步,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彥信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笑道:“還說不怕,那你為何往後退?你是練過武的吧?”
初晨搖頭,漲紅了臉:“練武那是男人的事,我又怎會做那樣的事情?再說,就是我想,母親也不允許的。”
彥信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突然一抬手,初晨忙一大步退到樹旁,恨不得將整個人都鑽進那棵樹裡去。
彥信那隻抬起的手緩緩落下,落在他的另一隻袖口上,輕輕的拍了拍。初晨氣得要死,拍個袖子而已,用得著把手舉這麼高嗎?
彥信望著她擠了擠眼睛,促狹的笑道:“看來,你是真的知道些什麼了。否則又怎會如此怕本王?”
初晨裝糊塗:“知道什麼?”一邊眼睛亂瞟,只恨綠綺夫人為什麼不快點過來,還和瑞帝在那裡不知道呱噪些什麼。
彥信臉色一寒,“你不知道那最好。不要出去亂說,否則——”
初晨忙道:“我不會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亂說?”
卻見彥信突然臉色一斂,對著她一揖,含笑道:“今日小王不知是風小姐,多有得罪,還請小姐原諒則個。今後,小王少不得要向夫人和小姐請教琴藝,還請小姐不要藏私。”
初晨不適應他這麼快的變化,還沒調整過臉色來,就聽瑞帝在身後道:“朕先前還擔心你二人一樣驕傲,相處得不好,倒給阿綺添麻煩。如今看來是多慮了。”
原來是瑞帝陪著綠綺夫人走了過來,初晨心中大定,忙上前見了禮,只拉著綠綺夫人的袖子不放。
暮春的午後已有些悶熱了,紫蘿花盛開的花廊上,到處都是鮮翠欲滴的綠葉襯著大團紫茵茵的紫羅花。初晨斜倚在花廊的軟榻上,鼻尖嗅著馥郁的芬芳,一把羅扇蓋在臉上,看似睡著了,耳朵卻沒有漏過任何一句身後環伺的丫鬟小聲的議論。
自從她們母女住進這芳琳苑,一直訪客不斷,帝后不斷有賞賜賜下,太子和廣陵王彥信每隔三兩天必然交替出現,還有那些所謂的名門貴女總是打著這樣那樣的旗號隔三岔五的往她這裡跑,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皇帝指婚的旨意一直遲遲不下,根據丫鬟的議論,初晨知道往年的慣例是宴會後最多不過三日,指婚的旨意就會下來,但是今年已然過了半月,宮中卻沒有絲毫動靜。兒女聯姻向來是世家貴胄們充實和擴充套件自家力量的最好辦法,對家族至關重要。世家們出動各種力量去打聽,居然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由不得大家的心裡都有些亂。因此都把眼睛瞄準了芳琳苑。
綠綺夫人原來的計劃是奔著太子妃的位子去的,但自彥信出現後,她的態度就有些模糊,初晨以為自己早已看透母親的心,但現在卻是摸不透了。
初晨混亂的想著,就要昏昏睡去。大丫頭春意擔心的看著初晨,昨日夜裡,綠綺夫人只帶了貼身的阿憐嬤嬤匆匆出了門。初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