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會幫你。”
初晨都一一應了,待風子瑛去歇息以後,綠綺夫人屏退眾人,對初晨道:“我有話要跟你說。”
明亮的燭光下,綠綺夫人白皙的臉上已有了細紋,一雙黑潭似的眼睛幽深不見底。“你這段時間還過得不錯吧?”
初晨默默點頭,如果沒有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是過得不錯的。綠綺夫人如釋重負的嘆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一直擔心他是要藉機報復我們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什麼?”初晨直直的望著綠綺夫人。
綠綺夫人沉默了一會,道:“反正你遲早都會知道,不如我現在就告訴你,遇到事情的時候,心裡也好有個底。”
初晨越聽越心驚,越聽心越冷,禁不住想大笑三聲。原來,綠綺夫人和瑞帝,還有彥信的母親——元后易香雪,冷後四人之間有著這樣恩怨交織的過去。彥信被送往海瀾做質子,易後的死,都與綠綺夫人脫不了干係。難怪當初彥信一聽說她姓風,就想殺她。而他後來千方百計的娶她,也是為了要報復她的吧?真好笑,她的母親硬將她嫁給了仇人,現在又來告訴她,她的夫君是為了報復她才娶她的。這是要置她於何地?彥信和她的結局,她設想過很多種,但沒有一種會是這樣——他和她之間隔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看來他對她真的是太仁慈了呢。
初晨閉了閉眼睛:“母親告訴我這些,是想要女兒怎樣呢?這些事情,也不知父親知不知道?”綠綺夫人肯定的答覆無情地絞碎了她對於親情殘存的最後一絲希望,她感覺在她的胸腔深處,有什麼轟然碎了一地,再也粘合不起來。
綠綺夫人嘆道:“你是我的女兒。我雖然迫不得已將你嫁給了他,但也希望你不要吃虧,若是以後怎樣了,你可以回家來。你為家族做出的犧牲,我們都是不會忘記的。你可記得,你爺爺過世那年,他有一年的時間沒有出現在京都嗎?我告訴你,他其實是去颶風雪原了,我聽說他從颶風雪原帶回了一件東西。颶風雪原靠近風家,這件東西只怕與風家有著莫大的干係,你若是能探查到,我也好放心。今後,風氏有你一半。”
初晨起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綠綺夫人伸出的橄欖枝:“謝謝母親的好意了。只可惜我做不到,論理,我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兒,他就是沒有報復我,也是不肯相信我的,我又怎能探查到他的秘密?”
“你可想好了!可不要後悔!”綠綺夫人氣急敗壞,眼裡透出些猙獰來。
“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將來就是死了,也不會再回這個家的。你們走的時候,我就不來送了,以後,我若是死了,你們也不必派人來,只當從來沒有生過我這個女兒。”初晨像一根僵硬的冰條,直直的往外走。
綠綺夫人臉僵了僵,著實不甘心:“你會後悔的!”
後悔嗎?初晨冷冷的想,她最後悔的是,生為風家的女兒。她最後悔的是,為什麼沒有在很早以前,就死在颶風雪原上。或者,死在萬春湖上,也是極不錯的。
初晨獨自一人出了主屋,漫無目的地在葉調枝敗的花園裡亂走,不知不覺走到了角門邊。她伸出手,在角門鏽跡斑斑的鎖上摸了摸,那鎖應聲而落,輕輕一推,角門吱呀一聲輕響,露出燈火凋敝的街道來。初晨伸腳走了出去。
春意等幾個丫頭在前廳一直等著,覺著時間差不多了,眼看天色已晚,再不走就要宵禁了,初晨也不見出來,急得不得了,王府跟來的其他人等也來催問了幾遍。她幾人素來害怕綠綺夫人,不敢去催,只得央了阿憐去看。又等了一回,初晨還未出來,卻等來了彥信。
彥信進了屋,笑嘻嘻的對著聞聲起來迎接他的風子瑛先賠了罪方道:“小婿來接晨兒回府。”
風子瑛奇道:“晨兒還未回去麼?她母親也太不為她著想了。留了這麼晚,不然你二人今夜都不要回去了,可好?”
彥信笑道:“不行呢,她吃著王太醫開的方子,每日早上必然要喝的,可不能耽擱。”
風子瑛便讓人進去催,誰知也是催的人半日也不見出來。他情知有異,便強笑道:“我進去看看這母女倆在搞什麼名堂。”
彥信笑道:“我也去。”那口氣卻是不容置疑的,風子瑛無奈,只得領路,二人走到後院,只見一大幫子人亂哄哄的,滿院亂竄。綠綺夫人臉色有些蒼白的站在門口,見他們來了,只得低聲道:“晨兒不見了。”
風子瑛又急又怒:“不見了?一大個活人會到哪裡去?”
綠綺夫人皺眉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