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長時間躺在地上的原因,他的身體變得冰涼。初晨溫暖的懷抱剛剛接觸到他凍得死人的後背,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她咬著牙抱緊他,給他搓揉冰冷的手臂和大腿,想要他的血液流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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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寂寂竟何待 第三十四章 波瀾動遠空(中)
在她害怕得無以復加,眼淚要掉出來的時候,彥信長一口氣,“我死了你都不肯對我好一點,打腫了我的臉還不算,手上的皮子也被你搓破了,還有腿,好疼的。”
初晨一愣,隨即大怒,把他往地上一推,“原來你早就醒了?騙人好玩嗎?”她怎麼會忘了他一貫最愛騙人的呢?想了想,她惡意的說:“多虧你醒了,不然我一想到要和一個死人同處一室,就有點��沒擰!�
彥信對她後面的話就像沒聽見似的。“不要吵,你很吵,知不知道?看你的樣子活蹦亂跳的,應該沒有受傷吧?”得到她的肯定,他死皮賴臉的把頭放在她腿上,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在我懷裡摸摸,好像有火鐮的。”
初晨還在記恨他騙她,冷著臉:“自己拿。”
“我拿不動,動一下都疼得厲害。我覺得我的腿好像斷了,你找找,照一下,看看。”他的聲音聽上去很痛苦。
初晨聽他的聲音不似作偽,算了吧,他死了對她也沒什麼好處,依言伸手到他懷裡摸,“哪裡?我找不到。”
彥信苦笑:“左邊,下去,對了,就是那裡。不要亂摸,我有心無力。”
初晨的臉騰的紅起來,啐道:“沒見過把東西藏這麼嚴實的。是金子也未必藏得這麼深。”
“金子不能救命,但在雪原上,火鐮卻可以救命。如果不是藏這麼嚴實,它還會在嗎?”彥信費力的把腿伸直,“就是這裡,你看看。還有傷藥,一起拿出來。”
初晨打亮火鐮一照,彥信的胸前自然是被血浸透了,左腿半截褲腳也被血染紅了。他的身手比她強上很多倍,現在他遍體鱗傷,她卻完好無損,她醒來的時候又是那麼一個姿勢,她怎會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是苦肉計,她提醒自己。
“先處理腿。”彥信咬著牙把腿挪了挪,火鐮微弱的光給他那張線條分明的臉增加了幾分朦朧,讓他整個人顯得柔潤了許多,初晨突然發現,他顯得很蒼白憔悴,他今年才二十六歲吧?她想。
那一年。天瑞十四年春。他好像才二十一歲。她在紫殿山皇家園林地聽蟬湖邊初次遇到他。那時候地他。丰神如玉。桀驁不遜。一見面。剛聽說她是綠綺夫人地女兒。就想要她地命。晚宴上。他腳踏輕舟。穿破月影花香。攜著一縷簫音。如同謫仙一樣落在崇明臺上。當時。他是何等地耀眼和意氣風發。吸引了臺下一干少女多情地目光。引得彥寧諸人何等地嫉妒?
而今年不過天瑞十九年冬。時隔不過五年多。他已如此地憔悴和蒼老了?初晨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地臉。她是不是也變得一樣地憔悴和蒼老了呢?時光到底催人老。
彥信看向她:“你在想什麼?”
初晨搖頭。心裡有一種細細軟軟地東西在悄然生長。又被她壓了下去。她一點一點地揭他地褲管。血已乾涸。沾在傷口上。她每揭一下。他都疼得抖一下。“你是藉機報復我嗎?長痛不如短痛。一下揭開不是更好?”他推開她。咬著牙自己捏了一遍腿骨。如釋重負。“還好。骨頭是好地。”
他一把揭開褲腿。初晨倒吸了一口涼氣。左腿上被剮了一指深一尺長地一大條口子。血肉模糊。他這一揭。讓原本幹了地血肉又重新滲出血來。看上去讓人頭皮發麻。彥信略帶鄙視地看著她蒼白地臉:“你不會這樣膽小吧?不過是破了點皮而已。又沒少塊肉。”又探究地看著她。“抑或。你是在心疼我?”
初晨撇嘴。她會心疼他?“我是怕你死了。爛在這裡面惡心。再說。我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就是挖洞出去。你也是個勞力。”可是她又怎會篤定他一定會帶她出去呢?她晃晃頭。狠狠地撕下自己裙子地襯裡。粗聲粗氣地說:“照我。”
他嘲笑她,說如果是她,肯定早疼得昏死過去了。又說,他這樣的傷見得多了,平時都沒這麼疼的,只是不知今天怎麼會這樣疼,疼得他都以為腿斷了,又喊她要對他好些,溫柔些。初晨的臉色越發陰沉。
“不清洗了?”彥信一手舉著火鐮,一邊偷看她的表情。初晨惡狠狠的說:“洗?拿什麼洗?這裡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難道用你的口水洗?”她按住他的傷口,狠狠地擠出裡面的髒血,看見他疼